温笑暗佩芮玮这人竞能在生死关头谈笑自若,胆识为人,无不超人—等,心想让他惨死在突厥兵的乱刀下,苍天岂非真是无眼了?
蓦见一骑飞快冲来,步卒纷纷让道,那骑来到近前飞起一枪向芮玮的咽喉刺去,芮玮不及格挡,放下温笑章痴,剩出左手,不假思索一把抓住来枪。
他用力—拉竟拉下骑上那人,不由抬头向那人看去,一看原来是李潮,李潮显然是故意摔下马来,落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快骑我的马逃走!”
芮玮也不言语抱起温笑,章痴,尽出全力飞跃上马,—抖缰绳猛冲出去。那匹马高大强壮,不—会儿冲出重围,也因是李潮的坐骑,突厥兵不敢将它刺伤,才能轻易冲出。
芮玮用力挟紧马腹,坐骑飞奔起来,只见奔得好快,四下景物迅快倒转,迎面风声呼呼吹来。
芮玮低下头,抱紧温笑,章痴,任那坐骑狂奔,奔了个把时辰,竟未再见突厥兵围来了。
突然坐骑跪倒地上,摔下芮玮三人。……只见坐骑直吐白沫,想是它驮着二人尽力狂奔,虽是神驹也累得差不多了。
芮玮一见四面风景,竟是伊犁河的上游,少算这马已奔了数百里,难怪追兵不见,这马奔得太快了,突厥兵无法再围上来。
这—次又是李潮相救,若不是他的坐骑,普通坐骑是再也无法摆脱突厥的围捕,芮玮怕追兵再来,强打精神负起温笑,章痴,向无人烟处逃去。
走到夜晚,自信突厥兵无法再找到,放下温笑,章痴,仰面躺在长草中,顷刻呼呼入睡。
他实在太累了,这—睡直到第二日太阳高照,才被阳光晒醒,回身看去,温笑,章痴仍在熟睡,他伯俩人被太阳晒昏,摇醒过来。
尚亏长草盖身,要是平地,睡到这时日正当中,必被晒焦,一睡永不能醒来了!
温笑,章痴体力稍稍恢复,一醒来便觉得口干欲裂,眼看前面有条小溪,连爬带滚挨到溪旁,狂饮溪水。
芮玮干脆将整个头浸在溪水中,泡了好一会儿,足足饮了满肚子的水,才伸出头来,仰天大笑道:芮玮!芮玮!今口你还能活在世上实是奇迹!”
温笑叹道:咱兄弟俩人能再见天日,才真的奇迹,若非芮兄,现在还不知在地狱中受着何种罪刑?”
章痴道:大哥,一灯神尼托转芮兄的话,还未告诉呢。”
芮玮道:神尼将野儿抱走,留下什么话?”
温笑道:她说你要再想见高莫野,除非办到一事,否则终身别想再见她的面了。”
芮玮紧向道:神尼要我办什么事?”
温笑道:她说当你学会海渊剑法后再去滇西大理点苍山找她,若未学会不用找她,就是找到她也不让你见高莫野,尚且……”
章痴接道:那老尼好凶,她不但不让你见高莫野还要将你废掉!”
芮玮失声呼:“学全海渊剑,这……这……不可能?”
温笑关心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芮玮哀痛道:因……因……天下会另两招海渊剑法的前辈,已……已……死去了!”
章痴大惊道:死去了!是谁?”
芮玮双手抱头低声道:“就是救助咱们逃出重围的聋哑二叟章痴太过关心,满面忧急道:那……那怎么办?你不能再去找—灯神尼,否则……”
芮玮放下双手,毅然抬头道:就是没有学全海渊剑法,我也要到点苍山去找神尼,天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再见野儿一面!”
温笑摇头道:这不成!这不成!一灯的武功为宇内第一人,而且脾气冷酷,你若没有学全海渊剑法,她决不会让你见高莫野。”
章痴跟着劝道:芮兄还是不要去滇西,你打不过神尼,她会将你废掉!”
芮玮苦笑道:废掉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我再见野儿一面,将我性命取去,又有何妨?”
章痴呐呐道:你!你这么爱高小姐?”
芮玮茫然道:你不知是不是爱她,但要我永生不能再见她一面……”说到这里,他住口叹息—声,心想,自己仅有一年多好活,谈什么永生!
温笑见他这般伤心,显是对那野儿已经爱到极点,倒反而说不出什么爱不爱了,不象五弟成天将爱字挂在嘴边,被人称爱魔,其实他是谁也不爱,根本谈不上爱的情感,唯有芮玮这种人一旦爱上一个人至死不变,看来谁也无法阻止他去点苍山,当下出主意道:
“闻说海渊剑法共有八招,你学会另六剑,纵未学全,但已尽心力,想一灯神尼知道情由后不会再固执己见。”
芮玮一听有道理,点头道:我已学会四剑,尚有二剑尽力学会,到时怀久剑求见,看神尼会不会让我与野儿相见?”
章痴道:聋哑二叟去世。已非人力可挽回之事,芮兄不能学全八剑,照理神尼不会怪你,但希芮兄快将另两剑学会,早日和高小姐相见。”
芮玮好生感激道:多谢贤兄弟两关怀小弟,另两剑今年八月十五日便可会到,现在离八月十五日只剩五月,小弟要赶赴闽东……”
温笑道:到闽东芮兄有把握学到另两剑?”芮纬点头嗯了一声。
章痴道:那你快去吧,此去闽东数月路程,莫要错过八月。”
温笑道:咱们兄弟无妨,再过几日便可完全恢复功力,你不用为咱们担心,现在咱们就可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