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与岑参一怔,聂小倩与霍玉兰已双双走进净室。
这时候,最着急的是霍玉兰,她神色惊慌,急得流泪,最平静的是聂小倩,她一边劝慰霍玉兰,一边向西门楼探问滕王阁上的经过。
西门楼含羞带愧,不安地又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聂小倩皱了皱眉锋,沉吟了一下,道:“据我看,汉民不是伤在什么阴柔掌力之下,和天仇他没有那么高的功力,他所说早在暗中下了毒之语,倒是可信。”
苍寅截口说道:“不会,姑娘,要是毒,那兔崽子就不会说了。”
聂小倩淡然摇头说道:“五老,那和天仇颇肖乃父,极富心智,他料定了那出手援救之人绝不相信他,所以他故意这么说,这样才能避免那出手援救之人向他索取解药!”
苍寅默然不语,但旋又说道:“姑娘,那出手救援之人是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姑娘,你看会不会是在华山击退灭清教徒的那……”
聂小倩截口说道:“五老,此事我知之颇深,也说来话长,以后我会详细告诉五老的,恕我现在不便说。”
苍寅呆了一呆,诧异地道:“怎么,这件事姑娘知道?”
聂小倩点了点头,道:“是的,五老,我知道!”
苍寅很想追问,无如聂小倩已有言在先,他只有极力地忍住了,他没再说话,端木少华却沉吟着开了口道:“大嫂说得不错,雷惊龙昔为千毒门主,和天仇是他的儿子,下毒这一说,确实极有可能。”
聂小倩道:“但问题却在他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我是一直跟汉民在一起的,当年千毒门的那套手法瞒不了我。”
这话,听得大伙儿都是一怔。
西门楼急道:“禀老夫人,听那和天仇说,是在数日之前。”
聂小倩摇了摇头,道:“那不可能,咱们在青云谱已非一日,这些日子以来,汉民一直没有出去,而且青云谱中也没有外人!”
霍玄忍不住插口说道:“那么,大嫂你看是怎么回事?’’聂小倩苦笑说道:“我若知道不就好了,一个不逊于乃父的和天仇,再加上一个智慧过人的阿旺藏塔法王,他们要下手汉民咱们已早料到了,说什么都是咱们事先的防范不够,看来今日的灭清教,要较当年的千毒门更难对付……”
霍玄陡挑浓眉,道:“大嫂,难道说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汉民这么昏迷不醒么?”
聂小倩淡然强笑,道:“事实上,正如二弟所说,汉民既无内伤也无外伤,血脉流通,一切如常,咱们找不出毛病所在,又能如何……”
霍玄道:“大嫂,你难道看不出汉民是中了什么毒?”
聂小倩道:“当年毒魔西门豹那本毒经之中,最歹毒最霸道的莫过于无影之毒,而这种毒瞒不了我的,汉民所中之毒,根本不是无影之毒……”
霍玄皱眉不语,一时间,大伙儿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这净室之中虽然坐了不少人,但却沉寂得令人窒息。
突然,苍寅站了起来,须发暴张,道:“老要饭的找那兔崽子去,就是倾出本地几个分舵所有的弟子,翻开每一寸地皮,老要饭的也要找到他。”
说着,转身便要出门。
聂小倩及时呼道:“五老,如今南昌附近是去不得了。”
苍寅停步转身,道:“怎么去不得了?”
聂小倩道:“五老,咱们为什么从青云谱迁到这儿来?那些个大内侍卫不足惧,但那几百支火器却霸道难当,如今福康安一定在全力搜寻咱们下落,汉民受伤已令人束手,假如五老几位再有意外,咱们岂不是要……”
苍寅道:“可是,姑娘,咱们总不能眼睁睁……”
聂小倩一叹说道:“五老,吉人自有天相,匡复大业不会就此中断,假如汉民就这么伤在和天仇之手,苍天岂非太以无眼?”
苍寅摇头说道:“姑娘,你要让我老要饭的这么待着,我可是待不住。”
聂小倩道:“可是,五老,咱们不能徒作无谓牺牲。”
苍寅道:“民哥儿要是就这么昏迷不醒,再有百个千个老要饭的也没有用,倘若牺牲几个丐帮弟子因而换得解药,那是很合算的。”
聂小倩决然道:“五老,我不能让您这么做。”
苍寅扬眉说道:“姑娘,你是为大局还是为区区数人?”
聂小倩道:“五老,我为大局,然而这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