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冰冷,复杂,厌恶,像是在看着一条肮脏的死狗。
何明德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看着那个婢女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何明德心一跳,忙出声道:“水碧,你去问问她,受谁指使,有何目的?”
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水碧还在等着端王的指示,端王道:“你去水玉一起去问,她若是不说,便找几条狗和她关在一起。”
“本王相信,她会知无不言的。”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笑,却叫人心中发毛,“算计到本王的头上,好本事啊。”
作为上一个算计他的人,何明德很明智地没有说什么。
很庆幸,这个姑娘倒是识趣,不必使自己走上不归路。
没多一会儿,水碧便又回来了。
“她说,二爷吩咐她来找大公子,行至半途,大公子受药影响,定然会情动。等事成了,二爷便带着人撞破,那婢女便会指认大公子强迫于他。”
大公子目瞪口呆,“这、这是为何?”
“大公子风流成性,婢女此言不会受人怀疑,甚至大公子自己都可能意识不到。此事出了,着实伤了王爷的面子,那时王爷与太子,都会对大公子恼怒。”
“她袖中还藏着一瓶药粉未曾用完。”
端王会不会对自己恼怒不知道,但是端王会不会对何明晟生气,何明德倒是清楚地很。
端王细致地扣好了面具,走到了院子里。
婢女还伏在地上,端王用脚尖勾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
婢女一眼撞进了端王的视线之中,黑不见底的汪洋,让她打了个寒战。这个细微的反应似乎取悦了端王,他道:“果真有几分姿色,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春月。”
“何明晟究竟在哪儿?”
春月被恐吓了一番,什么都不敢隐瞒:“二爷说做戏做全了,他确实在听荷馆设了宴席。”
“很好。水碧,带她去换身干净衣服。”
端王身后,几人面面相觑。水碧不敢耽搁,忙和水玉搀着春月,去换了衣服。
何明德只觉得今晚的端王像是被触怒,又像是被解开了封印。
“王爷这是有什么打算?”
端王却是看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本王听说李文霜虽愚蠢,却善妒。平日唯唯诺诺,可一吃醋,变成了悍妇。”
春月换好了衣衫,葱绿的一身,趁得小脸越发水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