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敲了敲桌子,提醒众人保持安静,然后他向史崔克提问。
“史崔克将军,请回答我的问题,这位代表所提到的情况属实吗?”他的话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如果连史崔克这样的反变种人急先锋的儿子也是变种人,那谁还能阻止变种人的时代到来呢,当变种人成为自己的后裔,那就无论如何也难以再坚持反对立场。
史崔克缓缓站起来,他的脸色灰败,声音颤抖。
“是的。我的儿子詹森……是个变种人。”史崔克回答道。
听到他的回答,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人们还是感到震惊,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
特拉斯克感到局势正在失控,他连忙大喊起来。
“他的儿子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这还不能说明变种人的危险吗?”
大厅里的声音更加嘈杂了,人们激烈辩论着再也拿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
“肃静,请让史崔克先生讲完。”主席连连敲着桌面,阻止听证会上的乱象,好一会儿人们才平息了讨论,把他们的目光重新落到大厅中央。
史崔克沉默了好一会,从他颤抖的手可以看出内心的痛苦。
“事情要从我年轻时代说起”,他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往。
年轻时的史崔克也曾是个热血青年,为了报国的理想主动入伍成为一名军人,由于作战勇猛忠于职守他被上司看好提拔成军官,那时大家都认为他前途无量,还有一个被人称羡的温暖家庭,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然而就像大多数结了婚的年轻人一样,为了使自己的家人得到更好的待遇,他感到手头有些拮据,于是被更高的薪水诱。惑加入特拉斯克的团队,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他缓缓说起自己是如何被一通劝诱说服了,跟随特拉斯克到处捕捉变种人,拿他们做实验。当他的回忆像一幅长长的画卷慢慢展开,人们才头一回知道变种人也曾经为国效力,只是不但没能受到表彰,却得到了致命的打击。史崔克提到了很多外人闻所未闻的事迹,人们看特拉斯克的眼神也一再变化,与他相比,史崔克不过是个小学生罢了,特拉斯克才是丧心病狂的老师,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一时之间,只有记者笔尖下出的沙沙声和史崔克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
“我一直信奉他的观点,并身体力行。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而我接到的命令更证明了这一点。直到有一天,我的妻子惊慌的告诉我,我的儿子是个变种人。”
说到这里,史崔克捂住了脸,过了一会他摘下眼镜,那两块镜片已经被水气弄淡了,他哆嗦着伸手往外套口袋里掏着,翻了好几次才取出手绢擦擦眼睛。
“那一刻我的天都塌了。”他颤声说道。
在这位长官身后的杰斯特·沃伦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我想过隐瞒,但人的惯性是可怕的,而这种惯性我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当我想要反过来抵抗它的时候,它轻而易举的摧毁了我的尝试。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失去理智把我的儿子强行带到基地,然后把他关起来的。当我清醒过来想要纠正错误的时候,我的儿子詹森已经深深地恨上了我和我的妻子,他觉得我们要害了他。后来我把他送到变种人开办的学校,以为他们会有办法挽救我们的父子关系,但已经为时太晚,没有人能消除他的恨意。于是……于是我的妻子……”,讲到这里,史崔克悲痛得再也说不出话。
看到这番情景,人们纷纷露出不忍之色,一些感性的女士甚至流下了泪水,虽然他们仍然对史崔克的行为由衷的感到厌恶,但他们从情感上又因他的不幸而生出怜悯,于是一连串悲剧的源头----特拉斯克就成了大家憎恨的焦点。
现在玻利瓦尔·特拉斯克感到局势对自己愈不利了,他脸色苍白的看向了听证会主席,只有他才能制止这场控诉。
听证会主席比尔再次敲响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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