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禾说的:义弟有困难收留一下。(因为没房子住)
时冬暖听到的:家人们,捡了个破产流浪汉,他想跟我回家!
时青禾指的:神经有问题。
时冬暖看到的:精神有问题。
此时,跨服聊天的bug终于被修复……
时冬暖却恨不得删档把人生重开一遍!
待机的服务生看了眼时冬暖,忍不住提醒:
“谁家小孩?抱抱他吧!他看起来快碎了。”
为了补偿快碎掉的小孩,饭后,时青禾驱车直奔儿子想看的那条彩虹涂鸦街。
投其所好果然有用,热爱绘画的少年刚踩进色彩斑驳的街道,就如游鱼入水般满血复活。
时冬暖头戴格子贝雷帽,上穿天蓝色毛衣,下着米白绒背带裤,踩一双棕漆小皮鞋,打扮宛如西欧报社的小学徒。
他手举相机,满脸喜悦地四处拍摄,身影完美融入颜色明艳的画布里,与涂鸦共同构成了一幅童话的浪漫插图。
韩嘉榆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少年越跑越远。
灵动的身姿,像极了四处觅食的小雀,无忧无虑,与世无争。
看着看着,韩嘉榆感觉喉头又涩又痒。
大概是烟瘾犯了。
想到一会儿还要和时冬暖共乘一辆车,韩嘉榆还是没有掏出口袋里的烟盒。
他只用手指把玩打火机解瘾,指腹反复开合铜盖,弹簧有节奏地发出“叮”声。
一旁的时青禾含着棒棒糖走了过来,并给他丢了一根。
韩嘉榆敏捷接住糖果,却没拆封品尝。
时青禾也不介意,站在他边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家元气满满的小孩。
“是我亲妈眼吗?”时青禾欣赏片刻,忍不住说,“我怎么越看我儿子,越觉得他天下第一棒?”
“……”韩嘉榆沉默须臾,开口,“确实很棒。”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确实不是我亲妈眼。”时青禾得意一笑,随后抬起手肘怼了怼韩嘉榆,“也确实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变了很多。”
“……”韩嘉榆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应。
时青禾继续说:“刚才在餐厅没说完,收留你,我其实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为了让你和冬冬多打打交道。”
韩嘉榆的视线终于从少年背影,转移到身边的女人脸上。
“事实证明,我儿子确实很厉害。短短几天,连你这样的机器,都开始活得有人味儿了。”
韩嘉榆唇线似乎动了动。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你看,又撬不动你说话了。”时青禾早已习惯,“我也不是非得颠覆你,只是姐陪你快十年,见证你从成年到成熟,看得出这些年你活得有多拧巴。”
“……”
“稍微坦诚一点,多依靠我们一点,或许你今年都不会得上这个病。”
聊起病情,气氛短暂地沉重了几秒。
时青禾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转而又开起玩笑——
“不过好在,我家治愈系宝贝登场啦!看你俩相处这进度,大概新的一年,我有希望见证愤世嫉俗的xylon大神转型,甚至可能创作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