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称谓令时冬暖一怔。
时青禾:“啊?你现在还管人家叫先生吗?”
时冬暖:“啊?原来我真得管他叫舅舅吗?”
时冬暖所在的地区,管除夕当天叫大年,前一天叫小年。
小年这天大清早,时家一家“三口”整装待发,准备自驾前往两小时车程外的宁城。
时冬暖最后一个把行李箱塞进后备厢,等他绕到副驾的位置准备上车,却见时青禾摆手——
“冬冬,你坐后边去。”
时冬暖往后座方向看去,韩嘉榆已经坐在了其中一边。
虽并非不乐意,但时冬暖还是好奇,“为什么?”
时青禾还在记仇,恨恨说:“我的任务是开车,你的任务是吵死他。”
时冬暖:“……”
一开始为了照顾病人,不惜主动改了大嗓门的习惯,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时姐确实还对韩先生耿耿于怀。
时冬暖还是服从安排,坐在了韩嘉榆边上。
跑车随即驶出车库,正式出发。
早上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不过是时姐随口赌了句冬冬今天还穿暖色,韩先生却说冷色,被对方赌对了。
事情如果只是这样,不至于让时青禾介意。
好死不死地,当时韩嘉榆勾了下嘴角,像极了一个笑。
然后被时青禾理解为是在嘲讽。
大概关系越好的人,越容易拿这些小事上纲上线,时青禾找到机会就开始针对韩嘉榆。
好在,韩嘉榆和时冬暖足够了解时青禾,知道她只是佯怒玩笑。
既然她差他来吵死他,一个就配合地吵,一个就配合地被吵。
时冬暖顺势聊起自己今天为什么会选中蓝色毛衣——
大概是近来跟韩嘉榆相处得多,时冬暖开始觉得酷酷的冷色格外顺眼。
虽说他衣柜里的服装再冷色,也顶多是类似身上这件儿童蜡笔般温柔的天蓝。
这是连他本人都没察觉的潜移默化的改变,更不用说好几天没在家的时青禾。
时青禾没猜对也正常,但韩嘉榆能猜对,时冬暖很佩服对方不寻常的观察力。
时冬暖絮絮叨叨地说,韩嘉榆平和专注地听。
前头驾驶的时青禾从后视镜里瞄几眼,发现韩嘉榆不但不觉得烦,表情甚至还有点……
享受?
至少和她印象中,韩嘉榆在公司听别人说话时的死人脸,截然不同!
时青禾忍不住吐槽:“本来是让我儿子惩罚你,怎么还给你奖励上了!”
时冬暖:“?”
韩嘉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