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妙唇边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心里想了朱宣情动不已。回想了自从接了自己来,表哥也是对了自己不满意,表哥也曾挑选了贵夫人们,名门闺秀们进来陪了自己。可是自己还是要和薛夫人,余丽娟,尹夫人一起说笑。
卫氏母夫人那个时候看了这些陪伴们也说了一句:“没身份的没身份,没主意的没主意。”现在自己对了睿儿的心情,为才只几个月大的睿儿挑陪伴,就把别人家的孩子一一贬低过来。
想想表哥那个时候的心情,也一定是这样的。一心只想了出身好,温柔知书的人来陪了自己。
耳边听了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奉迎,沈玉妙只含笑了。夫人们以为自己的话说对了王妃的心思,哪一个母亲不爱孩子。
不知道王妃现在心里,只是一心的感动了,表哥花了心思,自己一直是知道的。可是一旦与自己的个性冲突了,就总是自己的个性要占了上风,和表哥怄气去了。
果然是表哥说的:“怕了表哥,还敢对了我赌气去。”夫人们看了王妃坐在锦榻上,轻轻一笑,有若春花大放。
又一起都羡慕了她,要容貌有容貌,要身份有身份,难怪王爷一心的捧了在手心里,差一点的人都不许近了王妃。
下午方氏来了,哪一家子的妯娌之间,大多都要有些小别扭,沈玉妙与方氏两个人都是心地不错的人,一个是占了荣宠在前,存了施舍怜惜的心,怜惜她做了媳妇,怕她不熟悉,有离乡之痛。
一个是一心想做好媳妇,怎奈前有这个恩亲在身的大嫂,这个高枝儿早早的被她攀登了,再怎么做也好不过她去,又无处可以摆显自己的孝敬来,心里就时有空落落的,泛起酸溜溜的心思来。
方氏委委屈屈的来了,朱宣昨天晚上带了妙姐儿回房里,是好好的温存了;方氏是被朱明狠狠地又说了一顿,这一次方氏没有顶撞他,怕再被人听了送到太夫人那里,又是一出子事。
方氏领略了南平王府的规矩之严,心里不无担心,看了大伯朱宣不是个客气的人。自己对了大嫂说了大伯在外的事情,大嫂万一露了出来,说是自己说的。一家人看了,都会觉得自己在挑唆了大伯夫妻和睦了。
从哪一条来说,方氏都要压了自己的头来看了大嫂,探问了她有没有说出去。
进了房里,沈玉妙接了方氏,脸上一直是春风一样的笑容,自上午心里就感念了,表哥天天邀功,说他怎么看待了自己。
成了亲以后,朱宣那种性子,也受了不少委屈。可是时时也感受到了,表哥真的是用了心思。
妙姐儿心里一片满满当当要溢出来的敬爱,哪里还有心情对了方氏犯小心思。
山不辞其土而厚,海不择其水则深。方氏面对了这样落落大方的笑容,有若能包容一切的大海,又是言语亲切,好象沐了春风,就象是两个人从来没有闹过别扭一样,方氏也被感染了。
沈玉妙与方氏第一次笑语风声,没有芥蒂的说笑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放风筝去了。
朱宣送客人走,步出了书房送了几步,回头就看到空中飘了两个大风筝,就笑了笑,妙姐儿这个孩子,昨天还闹脾气说再也不放风筝了,这会又玩起来了。不知道是和谁在玩,这天上两只风筝呢。
朱宣就问了一下:“王妃和谁在一起?”原以为是陶御史家的姑娘,要么就是高阳公主。不想朱喜去看了来回话:“和二夫人在放风筝呢。”
朱宣就欣慰了,还是我的妙姐儿是好孩子,昨天晚上没有白劝她。他转身进了书房去,还有几位官员候了他呢。
朱明看累了书,偶尔走出来看了一看,空中两个风筝只能是王府里放出来的,外面放的哪里能看得到。
他也问了一下:“是谁在放风筝?”朱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下,有点感觉,只是没有那么想了。
朱明在想,如果是大嫂和女眷们在放风筝,正好让人去交待了方氏过去侍候,把这点儿心结解开。
不想小厮们去了回来,笑了说:“王妃是和二夫人在一起放风筝玩呢。”然后还比划,那风筝有多大,是多么有彩。
朱明也宽慰了,昨天晚上教训了妻子,果然是听进去了,他笑容满面的走进去,继续去看书去了。
晚上朱宣踏了月色走进房里来,他是和幕僚们一起吃了饭的。看了月色淡淡,又想起来了丁正岩,有些好笑,明天让人知会那位丁秀才去,这月色好,再写了好诗文来。
刚进了院子,就看到锦帘高卷了,玉妙的身影已经是迎了出来,天还不算晚,可是这样出迎的事情也是很少。
只有时时往窗外看了自己回来,才会这样的迎出来。朱宣月下迎了那袅娜的身影,把她圈到了怀里,低声笑道:“有事找表哥?”
沈玉妙把他放在心里感爱了一整天,倚在了窗下时时看了,这才迎出来,听了表哥这样问,就很不好意思了,看来我贴了表哥,一向都是有事情要找他。
她红了脸,把身子缩在了朱宣的臂弯里,娇声轻笑了:“看了表哥回来了,就出来了。”
朱宣当然心领神会,妙姐儿今天是难得的想了我。他携了她的手,慢慢往房里走,一面问她在家里一天,做了什么。
听了妙姐儿说了下午在和方氏弟妹放风筝,朱宣就夸奖了她:“真是个好孩子。”他携了这位生了孩子的“好孩子”走到房里来坐下来。
另一只手上本来是拿了一个盒子,打开了,是一串珠链,为玉妙亲手系上了,才笑道:“这次放好了,再放丢了不要来问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