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想,这不是太可笑了么,女人嫁人生孩子奉事公婆丈夫就行了,怎么会有这样一家店出来。真是有伤风化了。”
吴大人往竹帘外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钱二,正热得用手巾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吴大人沉吟了道:“昨儿让人去查了,这家店象是与王妃有些关系。”
去查的人回来说了,王府的人在店门外面候了,偏这个去查的人去过王府请安过,认识朱禄,上前去陪了笑脸问了一句:“是哪位在里面?”
听说是王妃在里面,去的人当然就不敢进去了,立即回来禀报了。这会子听了吴管家又重新提了起来,并且说是城里一大怪了。
吴大人道:“让钱二进来吧。”吴管家出去了,不一会儿把钱二带了进来。
钱二添油加醋的把话又说了一遍,看了吴大人只是不当一回事,哭丧了脸道:“老爷,您要是再不管,城里的人牙子都没了活路了。”
吴大人哼了一声:“她就是能收女人,难道还能把全城的女人都收了去,怎么会全城的人牙子都没有了活路了。再说了你们这些人牙子,就是买卖人,也要那些人的父母亲或是本人同意了,不要只是一味的拐骗。”
钱二连声道:“是,是,可是老爷您想,除了她背后没有撑腰的,不然她收不了全城的女人,至少也让多少家不好过。女人不洗衣煮饭,跑去学那个,店里不能说一个男人没有吧,只怕还有聚众奸情之流。老爷是本城的父母官,您要是不管这样的事情,哪可怎么办?”
这一句话提醒了吴大人了,他抚了抚胡须,道:“说的也有道理。女人不煮饭不洗衣要往外面乱跑,那是她自己不好,是她家里人管教不严。可是聚在了一起,难免会有男女奸情,现在不管,以后惹出了祸事也影响老爷我的官声。”
这样想了,就对钱二道:“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再来对我说。”看了钱二出去了,才对吴管家道:“去喊几个捕快去查查哪家店,到底与王府里是什么关系?”
吴管家巴不得这一声,飞快的跑去了。不一会儿回来了,回话道:“捕快们都去了。”看了吴大人点头,吴管家笑着上前来换了茶,才躬了身子道:“就是与王妃有些关系,王爷不在家,老爷您也要去劝劝才好。这满城的人都知道,王妃是王爷娇纵了的。王爷不在家,外面的事情也要老爷您帮了掌着些才好,不然也丢了世子的体面,丢了王爷的体面。”
吴大人嗯了一声道:“王妃也的确是年青了一些。”
沈王妃这个时候,正约了人在李英华的酒店里吃饭说笑。梅表姐是第一次来,左右看看,笑道:“这里的摆设也是店里的吧?”怎么看怎么面熟。
余丽娟笑看了道:“可不是店里的,我一回来就看了李掌柜的,第一个主顾就是她了。就是新的藤编样子,也是她说了花样,店里的师傅们再编了出来,送给她看的。”
房间里都是新换的藤器,闻了竹子清香,再看了新的藤器摆设,就是吃饭象是胃口也好一些。
薛夫人在叹气:“没有想到有那么多过不得的人?”没有半个月,店里原本打算雇的三十个人都雇齐了,而且每天还有人来。
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象是每天串门子说新闻一样,有这样的店,可以每天去做活,店里中午管一顿吃的,路远的也管住,可以不用在家里看公婆脸色,挨打骂,就来的人很多。
“昨天我在店里,来的那一个张五姐,才是最可怜的,哭着在店前跪了几天了,说一回去就要被卖到ji院里去,唉,水灵灵的一个人,怎么就舍得卖了她呢。”梅表姐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
她小的时候受苦,长大了都记不得了。然后在蒋家管家,俨然一个管家奶奶。
大家都陪了她一直叹了口气,梅表姐接着道:“原本我天天去店里,是想着长天白日的去帮了你们照看一下,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看了王妃,充满了感激笑道:“在京里时,看了亲戚们还觉得有人叫苦,跟这些人一比,都是在福窝里,就是我,托了王妃的福气,许了这一门亲事,也是在福窝里了。”
薛夫人笑话她道:“你没娶过来的时候,薛将军回家对我说,王妃表姐要许亲,将军们抢的凶,所以你一嫁了过来,一个是妙姐儿的表姐,一个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天仙玉美人,能有这样的轰动去。”
就是沈玉妙也笑了起来,自己一回来会了梅表姐,就听了她说成亲的事情:“杜威说他是好不容易才夺冠的,问我,他哪一点中了意了。”
杜威得意的不行,洞房花烛夜就开始飘飘然了。
余丽娟却有了感触,道:“你们也是女人,是这样的过着,天天来的那些竟然象是田头的草,一文也不值了。”
大家又一起劝解她:“何必伤心,是出来取乐。再说了你现在也是丈夫疼爱你,不然能容许你做这样的事情去。”
余丽娟脸红了,却嘴硬的很:“我是沾了王妃的福气。”沈玉妙又苦笑了,真的是沾了我的福气,能有福气让人沾还不错。能沾就沾吧,等表哥回来,我就是晦气了。
薛夫人含笑看了余丽娟感慨了,道:“我现在也能帮人了。”她微笑了,和自己帮余丽娟时想的何其相似。
再看了一旁坐着的妙姐儿,微笑着听了。薛夫人对她也是由衷的感激,妙姐儿一回来,日子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