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迁回道:“小人自幼家贫,父亲早逝,是母亲将我抚养成*人。又送去习武,希望能出人头地。不料却误入歧途,辜负了慈母一片希望,真是没有面目活在世间啦!”
包正听了,安抚他道:“看你还有些良知,此事就此揭过,只说你是听了本县善于断案,心中不服,这才背了一具死尸,悬挂在县衙大门,要来试一试本县的本事。现在已经被本官折服,今后不会再生是非啦!路迁听了,愣愣地说道:“大大人所言何意?难道是要赦免小人不成?”
包正点头道:“正是,本县敬重你是一名孝子,所以有意为你开脱。”路迁听罢,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大人之恩,小人无以为报,今后唯有肝脑涂地,来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包正见他的额头上都渗出了血迹,知道他是真心归顺过来,于是又叫一支梅取了一些银两,交付与他,然后又一起出屋,来到了大堂,向下面地差役说道:“路迁之事,刚才他已经向本官说明,都是他一时意气用事,想要试探一下本县断案的本事,并无其他恶意。所以本县决定叫他戴罪立功,继续留在县衙做事,大家今后不许对他另眼看待!”
众人一齐应道:“谨尊大人之命!”路迁也重新跪倒道:“大人宽宏大量,小人一定改过自新,不辜负大人的教诲!”
包正见一场风波消于无形,于是叫路迁带领几个衙役,将那具尸体运回原处,查明苦主,然后赔偿了一些银两了事。
包正处理了一些往来的公文,正要退堂,到码头去查看一番,忽然堂口闯进了一人,赤着上身,手中拿着一根鞭子,张牙舞爪地冲了进来。
两旁的差役一见大惊,以为他是来大堂上行凶地。于是不待包正吩咐,就要上前将他拿下。忽见那人扑嗵跪倒在地,然后开始用手中的鞭子抽打自己。大堂之上,只听到一片啪啪地响声。
众差役心中纳闷:“这厮倒是自觉,还没等老爷动刑,倒先自己抽打起来!”
包正也是心中惊异,连忙吩咐衙役将他手中地皮鞭夺下,再看那人,身上已经是一条一条的鞭痕,有些已经红肿起来,叫人触目惊心。
包正在上面大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在大堂上鞭打自己,莫非有何冤情不成?”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眼中竟然泪珠涟涟,口中呜呜呀呀地叫嚷起来。众人这才明白:原来竟是一个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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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哑子告苦状
包正见这个哑子到县衙之中鞭挞自己,必然是有苦说不出,于是就试探着问道:“你可曾识字否,有何冤情,也好书写下来!”
那哑子听了,连连摇头摆手。包正不由心中气闷:“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谁又知道是和冤情?要是知道他是哪里人氏就好了,找一个相识之人,也可问明缘由。”
这时,原来留守县衙的冯主薄忽然站出来说道:“大人,这个哑子甚是奇怪,前几任大人上任之后,他都是如此。赤着上身,手持皮鞭,来县衙抽打自己,也不知所为何来。那几位大人见问不清楚,干脆就将他轰了出去。如今定是听了大人上任,他就又来了。”
包正思忖了一会,然后吩咐道:“将这人用铁链锁了,再弄些猪血,撒在他的上身,然后游街示众!”
冯主薄听了,对包正说道:“大人,看他的样子,必是一个苦人,不如就饶他去吧!”
包正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要惩罚他,而是要帮他!将他游街之后,必然会引人围观,或许就有识得他的人,然后可以一并带回县衙,询问情况,就可以了解这个哑子的苦衷啦!”
冯主薄听了,这才明白了包正的用意,于是乐颠颠地说道:“大人的法子实在是高明,不如就交给我去办吧!”包正知他心善,于是就点头答应。冯主薄于是又带了两名差役,下去准备去了。那个哑子也听明白了包正的话,于是也不再挣扎,随着一起去了。包正见暂时无事,于是就宣布退堂!
到了下午,包正升座大堂不久,冯主薄领着哑子。乐呵呵地回来了。那个哑子身上满是血迹,看起来确实是触目惊心。估计冯主薄足足在他身上淋了二斤猪血,才能取得如此有震撼力的效果。在哑子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老者。十六k文学网
冯主薄对包正施礼道:“大人,我们正游街之时,这个老者就上前为哑子喊冤。我们一问,他说是哑子的邻居。于是就把他带回大堂,请大人问案。”
包正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冯主薄了,你先下去休息,后面已经为你留下了饭菜。”然后。又对那个老者道:“老人家,你既然是哑子的邻居,定然知道他因何来县衙告状,还望如实说明。”
那老者道:“大人,老朽是这个哑子的邻居。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地。他的名字叫石全,住在离县城十八里的石家岗。这个石全天生就是一个哑子,在他小的时候。父母相继过世,只有一个哥哥石心照顾他。后来他哥哥石心成家,谁料娶来的嫂子嫌弃石全,就将他赶出了家门,成了浪子,就靠大家周济。石全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家中甚是殷实,可是石心竟然不顾兄弟之情。将石全白手赶出家门,不再承认有这个弟弟,然后独自享用了父亲传下地家私。这石全气愤不过,这才前来告状。老朽今日到城中赶集,正好遇到此事。求大人念在石全是个哑子的份上,又实在是可怜。就饶恕他吧!”
包正见他说话不慌不忙,甚是有条理。而且神情气质,也不似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不由高看了一眼,笑着对他说道:“多谢老丈说明了真相,本官也是见他说不出、写不明,无法了解案情,这才出此下策。如今情况已明,赶紧为他解开锁链吧!”
差役听了,这才打开了锁链。包正又吩咐将哑子带到后院,洗去了身上的猪血,又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这才再次带上了大堂。
那哑子梳洗之后,竟如同换了一个人相仿,只见他身材魁伟,相貌十分忠厚,站在那里,倒也仪表堂堂。
包正于是对他说道:“石全,本县知道你受了委屈,准许今后你见了那石心一面,就可以打他一次!”
石全听了,面上竟然留露出怯意,一双大手,在胸前乱舞。包正又笑道:“有本县为你做主,你还何惧之有?你且随着邻家老丈回去吧!”
那老者心中也不由纳闷:“这位县太爷倒是好心,足可叫石全出气。这案子如此断法,倒也新鲜!”可是既然县太爷这般说了,也只好照办,于是就领着石全,出了县衙。那石全临走地时候,还攥起了拳头,看来是真准备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啦!
众人虽觉包正断得有些糊涂,甚至是有些不讲道理,但也都气愤于石心的不仁,于是也就不再多言。
包正审完了这个案子,似乎也甚是痛快,脸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又闯入大堂,破坏了包正刚刚积累起来的喜悦。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地家人,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大堂。见了包正,也不下跪,只是拱拱手,然后口中大模大样地说道:“大人,在下奉了胡公子的差遣,前来见过大人。我们胡公子说了,要来东莞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