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等着兄弟的责问呢,没想到并没有,丁飞强努力收着情绪,平静地说:
“燕秋,娘说她在这里陪爹,我们四个去那个院子里睡觉,你也要在这里陪飞阳,把钥匙给我们吧,我们去睡觉去。”
谢燕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去睡觉时记得保持卫生,明天回来前也把卫生收拾好了。”
“嗯。”
几个人一起回到丁大柱的病房,只有乔兰花,老大老二两兄弟在丁飞阳那边。
谢燕秋看着乔兰花:“娘,爹这样不能动,你自己能行吗?留一个哥哥在这里吧”
丁大柱用了药,疼痛减轻,基本停止了呻吟,但还是时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没事,你哥哥们累坏了,还都喝多了,让他们回去睡吧。”
老三老四喊着老大老二一起回去睡觉。
谢燕秋也回到丁飞阳病房。
时间已经很晚了。
丁家人这一天的到来,给谢燕秋搞得心里乱七八糟的,直头懵。
她照顾丁飞阳洗洗换换,帮丁飞阳按摩着。
丁飞阳感觉那细心的按摩,那柔软的小手,因为她懂穴位,按得更能舒缓筋骨,现在腰部骨折的部位尚未恢复,有些地方还不能按。
“燕秋,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久吗?不才一会吗?”
“我怎么觉得好久了似的!”
“只是你这些天习惯了我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我离开一会儿,你就觉得久了吧。”
“感觉你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些天来,发生这么多事,我哪天不心事重重。”
谢燕秋这话说得有理,这一段时间,感觉真是祸不单行的样子。
自从,丁飞阳出这个事,丁大柱生病,又骨折,乔兰花的态度,是不准备管了,丁飞阳就这样躺在床上等她伺候,这一切都压在谢燕秋一个身上,她能不心事重重吗?
“可是,你今天有点同往常不一样。除了心事重重,似乎还有点点兴奋!”
“有吗?”
“有的。”
丁飞阳认真的看着谢燕秋的眼睛。
“丁飞阳,以前,你可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现在,怎么对我一举一动观察细致入微了吗?恨不得瞧到我心里似的!”
丁飞阳被谢燕秋说中了,自己也才意识到,自己啥时候这么在意谢燕秋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个眼神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能我躺着,无聊,只能把注意力放你身上了。”
“你可知道我有多少心事,我不想你担忧,还在犹豫怎么和你说。”
这样的话一出口,一下子转移了丁飞阳的注意力:
“什么事这么难说。你不用考虑咋说,随便说,我没有那么脆弱!”
“还能有什么事,你可知道,爹的生病,娘是不管的。
爹这次骨折,你娘也说不管,说咱俩有钱就给治,没钱就等死,反正那肝癌也撑不了多久,白费钱。”
谢燕秋这话,丁飞阳一点不意外。
只是,这几天的事太多了,在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没有想到这里去。
“燕秋,我那包里还有七八十块,你拿去。爹这次要手术的话,怕是要不少花钱。”
丁飞阳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