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需要用这种方式敲打,提醒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学生,而不是作壁上观。
陈荏等人一下楼就分头逃跑,比老师们要快得多。
陈荏选择的是学生宿舍方向,几乎都快要跑到教学区与宿舍区之间的大礼堂了,才发现身后的人其实跑得比自己快,一溜小碎步只是为了迁就他。
他猛回头,看到了林雁行。
“怎么是你?”他惊问,“我拉的不是周鑫灵?”
“你拉的就是我!”林雁行没好气,“周鑫灵周鑫灵,叨叨叨的,全校就这么一个女生?”
陈荏要松开手,林雁行不让,反而十指紧扣了问:“我这是女孩儿的手吗?我感觉能把你的手包里面呐,你他妈连这都分不清?”
陈荏当然分得清,林雁行不但手大而暖,手心里还有篮球磨出来的茧。
他讪笑:“这不是情急之下……”
林雁行说:“那你再感受感受。”
“感受啥?”陈荏有些糊涂。
“再牵半小时,”林雁行武断地说,“免得你下回还搞错!”
他紧紧擒住陈荏的手不放,用的还是医师整骨的力道。
“……”陈荏说,“疼。”
林雁行说:“半小时!”
陈荏说:“断了……”
林雁行拎起手看了一眼他尖削白皙的手指:“没断。”
陈荏说:“哥……”
“叫哥没用,让你瞎!”
林雁行有气,因为陈荏想拉的不是他,但那会儿陈荏只下意识要带一个人走,没分辨是谁。
陈荏问:“你真不放?”
“不放!”林雁行发誓三天也不把心里的这口气咽下去。
“那你牵着爸爸吧。”陈荏说。
“兔崽子,”林雁行咬牙,“怎么都不忘占我便宜!”
陈荏说换一下姿势你捏得我实在有点儿吃不消,一边说一边晃头,小脸盘儿上装得很疼。
林雁行说假的假的,但还是略松了些,生怕他把颈子晃折了。
陈荏趁机要挣开,说爸爸这双勤劳的双手还得养活你呢!
林雁行说养你,养你!
两人正在扯皮,忽然听到灌木丛后面有人轻喊陈荏的名字,过去一看是周鑫灵。
她是跟着郁明跑的,跑到一半郁明说要回去看看情况,她不敢露面,只得找地方躲。
她今天可真受够了,先是被浇了一桶涮拖把水,后来又发现罪魁祸首居然最好的朋友,这足以使她对周围的一切产生怀疑,整个人呈半痴傻状态。
陈荏蹲在她身边,林雁行也随之坐下,周鑫灵泪眼朦胧地看他们,然后说:“我冷……头好疼……”
陈荏说:“头疼就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