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涩涩地道:“我真的吃不下。”
“这样啊,那好吧,我晚一点炖盅鸡汤给你喝好吗?”
“谢谢你。”她推却不过,只好点头。
待管家离去后,她头疼欲裂,捂着脑袋爬上柔软的大床。
义大利亚麻床单和被褥触感柔和舒服,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好过一点。
就算睡在最舒适豪华的床上,吃最美味的食物,穿最好的名牌衣服,仍旧不能消减她内心深重的罪恶感和痛苦。
“以前虽然累,虽然苦,睡得是单人硬床,但是我活得多么自由自在又踏实安心……”她将脸深深埋入枕头里,好想哭。“可是现在呢?”
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心里忐忑难安,更重要的是,她一天比一天更渴望拥有他,却一天比一天更害怕失去他。
她究竟该怎么办?
一切,已经失控了……
至默凝视着手里握着的琥珀色酒杯,金黄醇厚的威士忌缓缓摇动着,泛开一抹辛辣甘醇的酒香。
俊美无俦的若隽熟练的调着酒,将雪克杯往空中一抛,呈现完美的弧度后,缓缓落入他的掌、心里,他将一枚青橄榄放进晶莹剔透的酒杯里,然后将雪克杯里的特调马丁尼倾入杯中。
若隽的住处位于市中心一栋二十八层楼的顶楼,两个单位打通成八十坪的空间,除了品味独特的布置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大片防弹落地窗,站在窗前,眺望出去尽是美丽灿烂、灯火辉煌的夜景。
看着万家灯火,就像看着大片落入几间的星海。
每当至默心绪不佳的时候,便会来这里喝杯威士忌,望着一望无际的璀璨光海沉淀心情。
“我从来没有看过你这么生气的样子。”若隽啜饮一口马丁尼,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现在不想谈。”他冷冷开口,目光仍停留在大片夜色光影中,没有移动。
“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原因吗?”
至默倏地回头,眸光犀利的瞪奢他,“你知道些什么?”
“只是知道你可能找到了朱德玉。”若隽脸上笑意未减,轻松从容地道:“你应该感到高兴、得意才对,为什么一脸大便呢?”
“在老爷子还末清醒前,这一切还是末定数。”他的态度保留。
若隽的笑容消失了,“你前几天到温哥华,医生是怎么说的?”
“还是相同的诊断。”至默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他全身器官老化耗损得太严重,再加上多年的糖尿病、心脏病……”
“为什么我们以前一直不知道老爷子身体已经变得这么糟糕?”若隽自责地道。
“你了解他的。”
“对,固执、独裁、自以为是,并且痛恨让人发现他的脆弱。”若隽喃喃自语。
至默苦涩一笑。
“如果你找到的女孩真的是朱德玉,那么对老爷子来说会是一大安慰和鼓舞,但是……该死的!我们得先让他醒来。”
“庆叔服侍老爷子快四十年了,在宣布老爷子的命令时总是铁面无私、毫无转回更改余地。老爷子坚持不肯进医院,所以现在派最顶尖专业的医疗团队进宅邸,已经是我们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阿翼还在那儿盯着吗?”
“是的,他怕医生随时会谋害老爷子。”至默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能到达眼底。
“好了,话题被你带开了这么大”圈,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你和那个女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若隽黑眸炯炯地盯着她,似笑非笑。
他微微一震,不是滋味的别过头,“我说过了卜没有什么好问的。”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烦躁不安过,难道她真的彻底俘虏你了?”
“当然不是!”他反驳得太快,反而令若隽更生疑窦。
“是吗?”
“如果你吝啬你的酒,那么我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喝。”他倏地站了起来,神情冷峻极了。
“好好好,我不再多问。”若隽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要不要再来一杯?不如我调个『君无愁』给你喝好了。”
君无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