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很安静,这让他有些不适,但也没说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一路上的风景却是让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就好像画面流转,回到了那个功业时代一般,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皇帝来了,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在牛车上,亲自驾车。
“你来添什么乱?这是把你老师我架在火上烤啊!”面对毫无皇帝威仪的李厥,他没好气道:“怎么?又有人不安分了?”
李厥也不回头,点头道:“老师明鉴,这太平日子过久了,就有些人忘记了当初艰难。前些查到不少人在和大食走私,甚至已经成一条利益集团,势力十分庞大。”
姬松默然,良久,叹道:“早有预料啊,你找老夫也没用,这就是人性,谁也无可奈何。就算今日将其铲除,要不了多久,新的利益集团就会出现。”
“历史总是在重演,正如那句话,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后人复哀后人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心早已看透了很多。现在大唐百姓安居乐业,遍布天下,但要说过的有多好也不见得,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喜怒哀乐,或许在他看来幸福的生活,在当代人看来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他们却已经开始渗透朝堂,多少官员被其拉下水,不得不为他们当做保护伞。商人利益集团和勋贵集团更是有合流趋势,但不及时制止,今后的朝堂就是他们瓜分利益的场所了。”
“还请老师助我!”
李厥下得马车,躬身一礼。
“唉~”
姬松哀叹一声,示意其起身,道:“老夫已是垂垂老矣,说不定哪日就离开人世,追随先帝而去,你。。。。。。。唉!”
李厥红着眼道:“爷爷将一个富强的大唐交给父皇,父皇又将一个干净的大唐交于弟子,弟子虽然功不比先帝,但却也要将一个安稳的大唐交给邺儿,这是弟子的责任啊!”
“还请老师助我!”
姬松久久不语,良久,才道:“老夫会在长安暂住,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老夫倒是要看看,这天下还是不是大唐的天下。”
“一些鬼蜮小人罢了,老夫还镇的住!”
李厥闻言大喜,连忙道:“多谢老师!”
-----------------
当一脸喜色的皇帝架着牛车回到长安,那些暗中观察的人全都面色大变,全都快速离去,他们要将今日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背后之人。
长安城门前,有吾位老者负手站立。
“老大,你说这次老师会出山吗?”已是花甲之年的薛礼有些凝重道。
作为大唐军中老帅,薛礼早已退出朝堂,但只要这位还活着,就没有人敢小觑。这些年南征北战,早已创下赫赫威名,勒马焉耆山,三箭定天下,更是为天下百姓津津乐道。
“老师何须出山?只要坐镇长安,天下宵小谁人敢动?何人又敢炸刺?”姬青不屑道。
老师虽然不在朝堂,但不管是他们四大弟子,还是徒子徒孙,都是大唐手握大权的柱石,军中更是威望极高。加上书院学子都念着老师的好,只要稍微传出点风声,有的是人收拾那些宵小之辈。
“那也不能大意,随后咱们就传出消息,让小崽子们都动一动,之前因为不想搭理他们,现在既然老师亲自下场了,那就是该打扫打扫朝堂了。一群见利忘义的鼠辈怕是已经忘记是谁给他们解除头上的紧箍咒的。”姬先成眼中冒出精光,他这些年虽然不在朝堂,但却在学问上日渐精神,现在更是继承老师衣钵,成为新的一代文宗。
《世界文明简史》一书,更是道尽天下各方文明前因后果,为大唐文人睁开眼,看世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算成了新史学一道的开创者。
其影响力之大,天下学子无不拜服,以与其论道求学为荣。
“是该打扫打扫了,这些年有些事情早就看不惯了。先辈们披荆斩棘,却让这些鼠辈窃取盛世果实,这就是在打我们的脸。”王玄策眼中冒失危险的光芒,也就是年纪大了,要是放年轻那会儿,早就收拾那些人了,不杀等着过年不成?
“有些人简直是贪婪至极,刚平了世家,这些利益集团却跳了出来,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不成?”张仁亶道。
没错,此人正是小猫的夫婿,当年出走西域后,凭借过人的能力和胆识,很快就脱颖而出,短短十年间就位列内阁阁老,领刑部尚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