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国吐出了葡萄皮,嗤笑一声:“哧——要不是季司令和他的警卫员在那女人的身旁,我恨不得冲出去撕烂她的嘴,再去厕所里掏出粪便塞进她嘴里,给她的嘴洗一次!她的嘴巴比厕所的粪便还要臭,兴许被粪便洗过之后没那么臭了!”
谷麦芽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咱们可不能再由着舒婷婷败坏名声了!没影的事儿都被她说得跟真的似的!现在咱们要是知道你和季司令是什么关系,那舒婷婷泼在你身上的脏水也就可以洗了!”
顾爱国没好气道:“我们老顾家的亲戚我基本上认了个遍,但我娘那边的亲戚,我是一个也没见到,我怎么知道我和季司令是什么关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发了句牢骚:“也不知道季司令的眼睛有多瞎,怎么就娶了那么个祸害!草!”
“咳咳咳——”小李才刚站在谷麦芽的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顾爱国说话的声音,他连忙拼命地咳了好几声,偷偷地瞥了一眼身前的季竟棠,气势十足道,“报告首长,我嗓子有点痒,忍不住了!”
谷麦芽和顾爱国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俩人吓了一跳,差点儿就跳了一起来。
顾爱国默默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胸口,瞥了一眼季竟棠和他的警卫员,小声嘟囔着:“人吓人,吓死人!”
其实他有点心虚,自己在季竟棠背后说这人的坏话被当场抓包了,他很怕季竟棠一怒之下,直接连同和舒婷婷争执的事一起清算。
他看着气势比顾爱军更加强大的季竟棠,默默地往后挪了两步,坐到了谷麦芽的病床上,紧挨着她。
季竟棠一双眼如鹰眼一般投射出锐利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谷麦芽和顾爱国,直把人看得跟鹌鹑似的缩成一团。
他朝着小李小声吩咐了一声,让他去门口守着,便昂首挺胸往谷麦芽和顾爱国的方向走了过去,大刀阔斧地坐在了顾爱国原本坐着的椅子上。
“顾爱国同志,谷麦芽同志,首先我要给你们说声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舒婷婷迁怒到了你们身上。我也很抱歉,推迟了这么几天才过来看望你们。”季竟棠的身份注定着他日理万机,连今天来医院也是挤出来时间过来。
再者,他也才得到了顾爱国的资料,故而才选在这个时候来医院。
顾爱国听了季竟棠的话,嘴巴又欠欠地说道:“你既然都知道抱歉了,也不见你有什么诚意呀,来医院看望病人竟两手空空。”
季竟棠闻言一噎,他来得实在是太匆忙了,让另一个警卫员去准备东西了,只不过他和小李更早到医院而已。
“在路上,一会儿就会送过来了!”季竟棠扯着嘴角沉声道。
谷麦芽捅了捅顾爱国的腰,示意他消停点。
季竟棠的注意力一直在顾爱国身上,直到这一刻,他还觉有些不真实,看着顾爱国的模样,他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可知道你母亲的情况?”季竟棠沉默了片刻,直接开门见山道。
他已经拿到了顾爱国的资料,已经排查出了自己应该是和顾爱国的母亲有什么关系的。
顾爱国挠了挠鼻子,瞥了一眼季竟棠,撇了撇嘴:“你直接问我娘的事,是不是觉得我娘和你有关系?”
季竟棠皱了下眉头,微微点头:“我查了下你的资料,你是出生后几个月被你爹带回红旗大队的。你和你亲哥有三分像,却一点也不像是顾家人……”
“等等!等等!我大娘小时候都说了,我和我小堂哥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顾爱国听到季竟棠的话,总觉得他这话说得那么不对劲儿呢!
自己怎么就不像是顾家人了!
季竟棠不在意顾爱国打断他的话,耐心地解释道:“你大娘那几年经历了丧子之痛,她觉得你长得像她早夭的儿子,很可能是潜意识里把你当成了那个孩子,慢慢地就会觉得你和那个早夭的孩子长得像!”
谷麦芽余光扫到了顾爱国的脸蛋,她就说嘛,以顾东山和李大红的长相,生出来的孩子长得好看的也就比顾来顺好看,顶多像顾爱军那样——顾爱军的长相更加偏向顾家人。
顾爱国察觉到谷麦芽的视线,偷偷地戳了戳她的肚子,让她收敛着点儿,他都发现了。
“季司令,你问我娘的事到底想说什么?我可是我娘和顾西山亲生的,不可能是你的儿子,我也不会再认一个爹了!”顾爱国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他倒是可以认孙子,他只喜欢当人祖宗!
季竟棠抿着嘴没开口,他从资料中了解到,顾爱国的爹顾西山从小到大一直认为顾爱国是野种,他才有一瞬间的想法,顾爱国可能是他儿子。
顾爱国上下打量了一番季司令,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我娘就顾西山一个男人,我肯定是顾西山的亲儿子!你不会连和谁上过床都不知道了吧!”
“咳咳咳——”
谷麦芽咳得脸都红了!
季竟棠听到顾爱国这么直白的话差点儿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说实话,建国之前,他的脑袋受过一次重伤,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1956年脑袋又受过一次伤,1954年到1957年的一些事也给忘了。
他连自己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季竟棠这名字是他根据救命恩人的姓取的名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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