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凌乱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流露出财大气粗的信息,而他却很难判断对方是自负还是装逼。
等等,好像混进了什么东西?
不管了,周扬对两名合伙人确实已经失望透顶,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占股25%的那位合伙人的联系方式给了陶梓安。
这个人姓刘,叫刘向东,三十三四岁,上有老下有小,最近公司不景气,刘向东焦虑得嘴角都起了好几颗泡泡。
三天前,周扬说有人拿着新技术找公司合作,刘向东挺开心的,可是后来一商量,做新技术要追加投资,得从腰包里掏钱。
而且赚的利润还要分给对方50%,明显不合理。
这就算了,公司最近小半年都不赚钱,只能勉强维持运营,占股最小的刘向东对公司的前景不太看好,或者说好不容易有了车有了房的他,已经失去了当初那股激情创业的冲劲和魄力,不想再投钱进去了。
刘向东每天深夜都在想,自己怎么没有在公司股价最高的巅峰期把股份卖出去呢?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因为当初开公司的时候他们三人签了合同,但凡其中有一个人想卖出手里的股份,必须有俩人同意才能卖。
周扬对公司很执着,肯定不会同意;另一个张斌为人强势霸道,刘向东一向是他的应声虫,估计也不会同意。
刘向东愁死了,直到一个电话打进他的手机里,说要跟他聊聊他手里的股份。
这不是瞌睡送枕头,来得正是时候吗?
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刘向东,连忙答应对方的约见。
打电话给他的陶梓安,轻叹了一口气,谈判最切忌喜形如色,而刘向东表现得太明显了,这25%的股份能出卖高价才怪。
一边替年轻人惋惜,一边开心又省了一笔钱的陶总,给自己选了一套稍微老成的衣服,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点。
然后,当天下午跟刘向东在其公司附近见了一面。
谈判的过程相当地顺利,最后成交的价钱比陶梓安想象中还要少一点。
但是,价钱谈好不等于马上就可以签合同。
刘向东的这份股份转让合同,必须有公司的其他合伙人及律师在场才能生效。
喜忧参半的刘向东,在陶梓安的授意下,打电话给周扬。
目瞪口呆的周扬在懵逼的状态中点头答应:“你,你……他在旁边吗?”可是想想,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喂,你找我吗?”是陶梓安的声音没错。
周扬整个人都是飘着的:“那个……花了多少钱?”结结巴巴。
只听到陶梓安笑了一声,给他报了个数,可以说是非常地便宜了:“怎么样?”
周扬满脸佩服,默默竖了一个大拇指:“好,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约了律师,一起在公司签合同。
这一周陶梓安请假的次数太多了,他不好再向老师请假,只好挑了没课的空闲,匆匆忙忙地来到公司。
当初签合同是说三个合伙人,其中两个同意卖股就行,所以另一个合伙人并不知道。
怂如狗的刘向东,签了合同拿了钱,心里踏实了,高兴了。
但这意味着他失业了,这是个问题。
陶梓安说道:“你愿意留下来在公司工作吗?我们可以聘请你当项目经理。”据他所知,刘向东这人当股东不行,缩手缩脚,没有魄力,但是技术过硬,适合埋头苦干。
留下来当个员工也不错。
刘向东一喜,又犹豫,怎么说呢,他对张斌有种惧意,搓搓手:“张斌那边……”
“没事。”看出他的顾虑,陶梓安说:“有我和周扬罩着你,他不敢给你穿小鞋,再说了,你到别的公司重新起步,能一过去就带团队吗?”
是这个道理。
刘向东非常感激地说:“那就谢谢陶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