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早已昏迷不醒,柳迟迟行踪未定,他提心吊胆了两天两夜,如今看到柳迟迟终于来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柳迟迟听到这话,一言不发地跟着夙云立刻去了以往治疗的那间房。
房间门一打开,柳迟迟就打了一个寒战,现在才三月末,地面都凉,更何况是在地下。
走进房间,柳迟迟率先去看了梁仲禹的腿,路上夙云已经跟她简单地讲了一遍,当她看见梁仲禹双、腿的情形,才发现远比夙云看到的要严重。
夙云看到了水肿,却不知道这是毒腐蚀了血肉,里面都是酸臭的血水。
“去拿匕首、酒、火、棉花、镊子、毛巾。”柳迟迟一边拿出金针,一边吩咐道。
夙云很快便拿来了柳迟迟所需要的东西,柳迟迟用酒将匕首消毒,然后小心地摸上梁仲禹的双、腿,锋利的匕首轻松地划开紧绷了许久的肌肤,仿佛开闸放水,淡红色的血夹杂了一股酸臭味瞬间席卷整个房间。
柳迟迟神色未变,夹过棉花飞快地吸起了血水,这些血水也是有毒的,她没有想到会有毒溢出。
她的动作很快,梁仲禹两条腿很快就多了四条长长的刀口,血水流出后,腿上的水肿顿时消了下去,更为神奇的是,刀口处竟然也没有血流出来。
夙云在一旁看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愣是忍住一句话都没有说。
以前大夫说过柳迟迟一手针术了得,可以做到三针止血,之前也见过她施针,但是施针好多大夫都会,今天,夙云总是有机会见识到了所谓出神入化的针术有多强大了。
只见她一双细小的手上下翻飞,金针便一根一根地束起,夙云几乎可以用双眼看见自家主子脸上的毒气一点一点褪去。
针术真的有这么厉害?如果真的这么厉害,怎么晏城的大夫没有全部学针术呢?
当柳迟迟落下最后一针,她坐在一旁长吁了一口气。
“好了吗?”夙云紧张地问道。
柳迟迟摇摇头,回道:
“要今晚才能知晓了。”
“这么久?!”夙云诧异,还以为柳迟迟一下针就意味着主子能够立刻醒过来呢!
柳迟迟失笑,她无奈地问道:
“我又不是神医。”
“你不是会三针止血嘛!”
“我只是在针灸上造诣比较高。”柳迟迟镇定地说道,她学了二十多年,精通的除了修复文物,也仅仅是只有针灸了,剩下的一切零零散散的,只是一些兼职的小把戏罢了。
学医也是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一方面被逼得不得不学医补血条,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让她母亲的心血,就这样失传了。
柳迟迟说要等到晚上,夙云也只能等到晚上了,他看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柳迟迟,担心地问道:
“你今晚还要回去吗?”
“不回了。”她本来预留的时间就是两天,她身上的毒那么特殊,拿这个做借口,柳溥延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他已经“非常了解”自己的行踪了。
戌时,梁仲禹的双眼缓缓睁开,夙云不愧为忠仆,瞬间就发现了,扑过去,惊喜地喊道:
“主子!”
柳迟迟被吵醒,靠在椅子上睡觉弄得她腰酸背痛的,她敲了敲已经麻了的腿,站起身来,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