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的碎布翩飞着,好似那月下的蝴蝶,凄美地飞舞完最后的生命之旅,颓然地落地,化成那尘土间,一点的亮色。睁大眼,看着那漫天飞扬的碎布,他的心,空白了,眼,空洞着。
弯下那尊贵的腰,屈跪在一片焦色的地上,用那发白的手指,小心地将那一片片的碎布拾起,拢在手心里,好似他手中的不是那堆碎布,而是他已经破碎的心。
看到他那模样,心还是不可遏止地抽痛了,嘶吼着“不准捡,箫清霖,不准捡,你听到没有。”
任由我吼得大声,他却像失聪一般,木木地、珍视地将那些碎布护在心口,不愿放开。
一步上前,拍落他手里的珍视,那些已经染上灰黑色的碎布再一次飞扬起来。那失神的眸子清凉起来,干涸的声音透着死寂的气味“为什么不给我最后一丝丝希望,为什么要把我的幻想打碎?”
“因为我不会再让你有幻想。”逼迫自己转过身,拖动着好似灌铅的脚步向前挪动。幻想,断了,两个人的都断了。
“不要,不要走。”我又被他一把薅了回来,锁在胸口,那不曾哭泣的眼,第一次,涌出泪,珍贵的无比地泪。泪滴滴落在我的颊上,滑下,伸出舌轻舔,原来他的帝王泪是苦的,还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味,只是,那伤的不是眼,是心。
“影儿,别走,别抛下我。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伤害他们,我不要江山,不要帝位,我重要你。我会学着分享,我会让自己不再嫉妒,只要你别离开,我都可以学。”如同孩童般抱着我悲泣着,抛下了他所有的至尊与骄傲,如同一个乞丐般乞讨着,一点点的爱。
挣脱他的禁锢,冷着眼,寒着声,一字一句地将他那用自尊换来的希望撕得粉碎“不爱就是不爱,无关乎你是谁。即便你放下你的江山,你的霸业,我一样不爱你。不会为你做的任何事感动上一份,不会施舍给你一星半点的感情。”
“为什么我抛下一切,你还是不肯给我一点点爱,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却不行。我不奢求独占你,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因为你是箫清霖,所以,我不爱。”决绝地转身离开,不给他任何动摇我心的机会。
那一隅明黄色颓坐在焦地上,泪,不可遏止地狂奔,喉中如同困兽般痛叫嘶吼,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泪好似流干一般,呆坐在那,与清冷孤寂的月为伴。
苍白着脸,踱回屋子,一群花家男人都围了上来,虚弱地回应给他们一个笑,只是,不知为什么,嘴角好似被人用铅块缚住一般,任凭我怎么努力,都够不出平时的弧度。“笨家伙怎么样了?”
“已经上了药,生命无忧,只是。。。。。。”逸尘有些沉默了,“只是他的身子和脸恐怕这一辈子都好不起来。”
“我去看看他。”泪,险些决堤,可我却不能让他流出来,那苦涩的泪,我只能往肚子里咽。我不可以哭,里面还有一个更需要安慰的人等待我给他带去阳光,所以,我不能哭。
笨家伙,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男人,昔儿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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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妖精领路人
大火已经过去三天了,笨家伙也转醒了,只是,不说话不喊痛,就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身上的伤已经收了口,不再往外流脓血了,可那身子和脸却可怕的异常,好似被腐蚀了一般,千疮百孔,根本不能辨别出他的原样。狰狞的,比恶鬼更恐怖上三分。
“笨家伙,喝点粥。”小心翼翼的端上熬煮许久的清粥,小心地舀起一勺,吹凉送到他嘴边。“张开嘴,小心点喝。”
“。。。。。。”撇过脸,避开我递来的勺子,不吃不喝不理睬,他想用这般方法逃避这个现实。
“想饿死自己,想让我守寡,想让昔儿没有爹爹?”
“我,还有没有的治?”别过的脸上涌着两行血泪,沙哑着声问,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只是,他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小心的拭去他那殷红的泪滴,吻上他脸颊上的狰狞,“别担心,爹爹说只要找到秘之一族,就能帮你恢复原样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吃药,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和我们一起去找那个部族。”
“真的?”
“嗯。”点点头,心底却那般不好受,那个秘之一族很是神秘,而且是那种软硬不进的主,不说找到他们有多难,即便找到了他们也不一定愿意给笨家伙治脸,毕竟那个需要他们一族的圣物仙狐涎来做药引。
那个部族向来生活在凤国最南端的密林中,他们崇尚自然,擅长制毒和各种特殊的巫术,但因为人少,而且历代与世隔绝,所以知道他们部族行踪的人士少之又少。凤国密林里到处是他们设下的迷阵与陷阱,若没有识路之人带路,别说找到那个部族了,就连走进那密林的核心处都做不到。可他们是笨家伙唯一的希望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找到那个秘之一族。
“现在愿意吃饭了吗,我的笨家伙。”笑着将那勺粥又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张嘴咽下,他有了活的希望便好,剩下的困难都是我该考虑的。
。。。。。。
“皇上,那个夜总会贴出告示,重金悬赏知道秘之一族位置的领路人。”徐老太监恭敬地上报他所探听到的消息。
“秘之一族吗?”消瘦的脸颊上满是阴云,那日的伤让他痛楚不堪,只是他却仍然放不下,即便她绝情的伤害,还是无法让自己去恨。沉思片刻道“你去把那龙凤镜盒拿来。”
“皇上,不可以。”徐老太监跪倒在地,冒死进谏“那个女人这般不识好歹,这样对皇上您已经是诛九族的大罪了,皇上您宽宏大量不计较她的无理已是天恩,怎么还能为那个女人动用龙凤镜盒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