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安脚步在他身边站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太担心,我只是跟你叮嘱一声,还是有把握能活着回来的。”
“有把握。”陈香喉间有些哽,“您这是。。。骗我的。”
辽东那是什么地方,暂且先不提暴君的脾性,单说一个兵败太子。。。。。
就算他家殿下能活着回来,定是不死也得褪层皮!
“没骗你。”
只要能扛住裴不知的侮辱和刁难,就能活着回来。
为着身边这群担心他的人,他熬不住也会咬牙熬的。
但梅淮安不想把他的‘把握’说出来。
陈香眸子血红,颤了颤嘴唇嗓音很轻:“。。。都是我们无能,从前是,现在也是。”
“。。。。。。”
梅淮安沉默着拍拍他的胳膊,这话他从陈香嘴里听见过不止一次了。
不止陈香一个人说,其余中州兵们也都是这样想的。
他劝过否过也骂过,都没能改变这种观念。
他们说——
保护殿下是我等武将毕生的信念,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中州兵败是我们无能,我们连自己的家园都护不住。
此刻陈香说出:从前是,现在也是。
这几个字里蕴含的滔天羞愧和自责,叫梅淮安听的心头钝痛。
渭北兵将也很好,但不可否认——
他看见中州兵们才是最亲的。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亲切感,可能是因为他们心头都涌动着同一股血。
这股血的名字叫归家,无时无刻都流淌在心头。
“陈香,我们有来日的。”
梅淮安把手从他胳膊上收回来,嗓音笃定的说。
只希望这句话能给彼此都带来几分宽慰,尽管如今还是一无所有。
陈香紧抿着唇重重点头,红着眼重复一遍。
“殿下,我们一定有来日的!”
“我走了。”
梅淮安说。
就在这时,二妞走到他身边拽住黑色斗篷,嗓音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