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进了恐怖的审讯室,审讯室有一张桌子,这边是长长的一张凳子,可以容纳好几个被审讯者,那边是一条长长的桌子,可以容纳好几个审讯者,中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
来审讯我的,一共有三个警察,两男一女,都是超过三十岁的有经验的警察。
他们坐在我的对面,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一脸的警惕和严谨,可是我却不觉得他们有智慧,他们对观察被审讯者的微表情简直是一无所能。
我紧张地说道:“警官,我真的没有蓄意谋杀赵正,你们不是讲究证据确凿吗?证据在哪?”
带头的队长说道:“举报者虽然是赵正两夫妻,但是也有诸多旁证。”
我纳闷了,“旁证?是谁?”
“有一个叫白杨的包工头吧,你们一直叫他老杨的。”
我心里一惊,“是他?怎么了,他是旁证?”
“没错。”
我疑惑地问:“他怎么是旁证了?”
警官不错眼珠地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据赵正所说,你经常逼他连续工作十六个小时,昨天,他已经工作十几个小时,你还让他在高层工作,不是非常的不安全吗?”
我急忙解释道:“事实并非如此,这事是他坚持要做的,因为在上面工资比较高,加班费更高,他急着赚钱。最重要的是,上面也是有安全措施的,我还来不及调查为什么有安全措施他会掉下来,你们就来了。”
警官肯定道:“你不用调查了,我们的安监部门已经调查了。”
我好奇地问:“结果是什么呢?”
警官娓娓道来:“下面的安全网只有一部分,未覆盖全部,而且覆盖的部分也是不安全的,你作为管理人员,负有主要责任。其次是安全绳,安全绳是劣质的,根本经不起过度的重量。我仔细盘问了你们的工人,一个叫老杨的说安全网和安全绳都是经过你检查的,也是你让赵正系上去的,你说比较安全,这点很多工人可以证明。这条安全绳或许可以承载赵正的体重,但是再加上别的体重,就承载不住了,比如沙石泥浆。赵正是随吊机一起坠落的,如果不是因为走运,有劣质安全网阻止了他坠落的力度,他已经死了。如果是他的头砸在地面上,即使没有五层,他也已经死了。”
我惊惧无比,慌乱问道:“那混蛋老杨,他真这么说的?”
警官认真道:“是的,而且我们检查过,安全网和安全绳的确是劣质的,根本不能保证工人的安全施工,这些不都是你负责的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辩解道:“不是,那些安全措施,全都经过我再三检查,都没有问题呀,怎么可能会有安全隐患呢?我都干了多少年了。”
警官道:“据老杨以及别的工人供述,你与死者之间存在着一些矛盾,而且觊觎他老婆的美色,曾经跟他老婆单独相处过,有过性骚扰。这是赵晓芳说的,工人和白杨都可以作证。因为赵正是一名新来的工人,他在工作中经常违反规定给工地带来了一些麻烦,你多次警告他,但他并没有改正,你对他非常不满,甚至曾经威胁要开除他。而且,据工人和老杨所述,你经常跟赵正待在一起,对他进行教育和斥责,你曾跟赵正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你曾经骂他在工作中偷懒,不认真干活,影响了工程进度。赵正反驳说你故意刁难他,不给他足够的休息时间。你们的争吵非常激烈,甚至动手打了起来。你在争吵后对他怀恨在心,于是在第二天趁着他在高处施工时故意给他系上一条劣质的安全绳,导致他坠落。不是吗?”
我听完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了,我心急如焚地辩解道:“绝对不是,这是一派胡言,全是污蔑。我跟他没有争吵,我只是劝告他,不要为了这点加班钱把命整没了,叫他别过度加班,要好好休息。可能我说得有些激动和关心,所以在别人看来,我好像跟他吵架一样。而且,我根本没有跟他动过手啊。”
警官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别激动,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你在审讯室激动没有用。老杨说,你觊觎他老婆的美色,曾跟赵晓芳单独相处,并且摸她身体,强行潜规则,还说你曾经说过你很喜欢她,想得到她之类的话,还说如果赵正死了就好了。”
我一捶桌子,大声道:“我何时说过这话,到底这是谁说的,又是老杨说的?”
警官道:“这些赵晓芳已经对我们说过了,老杨是你的朋友吧,他也说你在跟赵正争吵后,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后面见到他老婆太美,所以说过要杀死他将他老婆据为己有的话。当时老杨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的杀了他,老杨说,你一直都形迹可疑。”
我气得简直要吐血了,指着警察道:“你…你荒谬,假如我真的要杀他,会对别人讲吗?我难道怕全天下无人不知吗?”
警官严肃道:“我再提醒一次,你别激动。”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
警官道:“我们已经对赵晓芳和赵正以及老杨和部分工人核实过了,你不就是觉得他是累赘,影响了工地的进度和质量,又因为他跟你有矛盾,再加上觊觎他老婆的美色,所以才将他置入死地的吗?”
我气得简直欲哭无泪,稳了稳情绪,无比坦诚地说道:“警官,你们相信我,他们一定替换了劣质的安全措施,有人要陷害我,警官,请你们调查清楚!”
警官的目光如鹰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问:“是谁陷害你呀?有证据吗?”
我道:“他们一定是被苏富那混蛋收买了,苏富跟我老婆有染,我一直想找他报仇,他之前已经通过一个叫黄思聪的房地产总经理以贪污公款罪陷害过我一次了,这次又通过收买赵正夫妇以及老杨和别的工人,对我进行陷害,警官,你们一定要给我查清楚啊。”
警官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审视着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