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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噢,她说,‘我们早已把准备送给你的鹅留在一边了我们给它AE?名叫做杰姆的鹅。就是在那头的那一只大白鹅。我一共养了二十六只鹅,一只是给你的,一只留给我们自己吃,还有二十四只是要卖到市场上去的。

“谢谢你,麦琪,我说,‘但是如果对你来说都一样的话,我还是愿意要我刚才抓到的那一只。

“我们给你留的那一只要比你刚才抓的那只整整重三磅。她说:‘那是我们特意为你喂肥的。

“没关系,我要我抓的那只,我打算现在就把它带走。我说。

“唉!那就随你的便吧。她有点生气地说,‘那么,你要的是哪一只呢?

“那只尾巴上有一道黑的白鹅,就在那群鹅里面。

“噢,好吧,把它宰了,你就带走吧。

“就这样,我照我姐姐说的做了,福尔摩斯先生。于是我带着这只鹅一路跑到基尔伯恩。我把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我的伙伴,因为他是一个可以将此类事情推心置腹地相告的人。他乐得喘不上气来。我们持刀将鹅开了膛。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因为嗉囊里根本没有蓝宝石的踪影,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很糟糕的差错。我置鹅于不顾,急步奔向我姐姐家里,匆匆走进了后院,但是那里已经一只鹅也不见了。

“我喊道:‘麦琪,那些鹅都到哪里去了?

“已经送到经销店去了,杰姆。

“哪家经销店?

“考文特园的布莱肯里奇。

“其中是否有一只尾巴带有黑道的鹅?和我挑选的那只一样的?我问道。

“有的,杰姆,一共有两只尾巴带黑道的鹅,连我都分不清它们。

“是啊,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竭尽全力飞快地跑到布莱肯里奇店主那里,可是他早就把所有的鹅都卖掉了,而且他一句话也不肯告诉我,鹅究竟卖到哪里去了。他今天夜里说的话你已经亲自听到了。他总是那样回答我。我姐姐以为我要发疯了,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我是要发疯了。而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打上了窃贼的烙印的人了,尽管我并没有得到我为此出卖人格的财宝。愿上帝宽恕我吧!愿上帝宽恕我吧!”只见他用双手捂着脸抽搐着哭了AE?来。很长一段时间,房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和歇洛克·福尔摩斯用指尖有节奏地叩打桌沿的声音。突然,我的朋友站了AE?来,猛地把门打开。

“滚出去!〃他说。

“什么,先生?!噢,愿上帝保佑你!”

“别废话了,滚吧!”

*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只听见楼梯上一阵〃噔噔〃的脚步声,“嘭〃的一声关门声,接着是从街上传来的一阵清脆的跑步声。

“毕竟,华生,〃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拿那只陶土制的烟斗,“我现在还没有被警察局请去向他们提供他们所不知道的案情,如果霍纳现在处于危险境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这个家伙是不可能再出头露面控告他了,这个案件也就会不了了之。我想我在使一个重罪得以减轻,但也可能我是挽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将不会再做坏事了,他已经吓得丧魂落魄了。要是把他送进监狱的话,你就会使他变成一个终身的罪犯。再说,现在正是大赦时节,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偶然的机会使我们碰上这个十分奇特的古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解决也就算是对它的报酬了。如果你愿意按一按铃,医生,我们还可以开始另一案件的调查,其中主要的特点仍然是一只家禽。”

绿玉皇冠案

一天早晨,我站在凸肚窗前俯瞰街景。我说:“福尔摩斯,看,有个疯子正朝着这儿走过来。他家里人竟然会让他独自跑出来,实在令人可悲。”

我的朋友懒洋洋地从扶手椅里站了起来,双手插在晨衣兜里,从我的背后望出去。这是一个晴朗、清澈的二月的早晨。地上还铺着昨天下的一层很厚的雪,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发光。贝克街马路中心的雪被来往车辆辗成一条灰褐色带状的轮迹,但是两旁人行道上堆得高高的雪却仍然象刚下时那样洁白。灰色的人行道已经清扫过,不过还是滑溜得厉害。所以路上的行人比平常稀少多了。实际上,从大都会车站方向朝这边走过来的,除了这位孤零零的先生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这位先生的古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人大约有五十岁模样,长得身材魁梧,脸庞厚实,堂堂仪表,真是相貌非凡。他的衣着虽然色泽暗淡,但是却很奢华时髦,他身穿一件黑色大礼服,头戴一顶有光泽的帽子,脚蹬一双式样雅致的有绑腿的棕色高统靴,裤子剪裁考究,是珠灰色的。然而,他的行动与他端庄尊严的衣著和仪表相比,却显得十分荒唐可笑。因为他正在一股劲地奔跑,偶尔还夹杂着小小的蹦跳,好象一个疲惫困乏的人不习惯使自己的双腿加重负担而蹦跳的那样。当他跑的时候,双手痉挛地上下挥动,脑袋晃来晃去,因而使他的脸部抽搐得非常难看。

“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啊?”我不禁问道,“他在查看这些房子的门牌号码。”

“我相信他是到我们这里来的。”福尔摩斯搓着手说。

“到这里来?”

“是的,我想他是来请教与我专业有关的事,我是看得出这种迹象的。哈!我不是刚对你说过吗?”说话间,那个人已经气急败坏地冲到我们的门口,把门铃拉得响彻整所房屋。

片刻之后,他已经在我们房间里了,仍然气喘吁吁,一边还在做着手势,然而两眼充满忧愁失望的神情。见到这种情况,我们的笑容顿然消失,并为之感到震惊和同情。一时他还说不出话来,只是颤动他的身子,抓着头发,十足象一个失去理智的人。随后他突然跳起来将头部向墙壁用力撞去,吓得我们两人一起赶紧把他拉住,拖到房间的中央来。歇洛克·福尔摩斯将他按到一张安乐椅上坐下,自己坐在一旁陪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手,并十分在行地运用他那轻松的令人宽心的语调和他聊了起来。

“你到我这儿来是为了要告诉我你的事情,不对吗?”他说,“你急急忙忙地跑累了,请稍事休息,等你缓过气来,然后我会很高兴地研究你可能向我提出的任何小问题。”

那个人坐了一两分钟,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极力把情绪稳定下来。然后他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前额,紧闭着嘴,将脸转向我们。

他说:“你们一定以为我疯了吧?”

“我看你准是遇到了十分麻烦的事情。”福尔摩斯答道。

“天晓得,我遇到了什么麻烦!……这麻烦来得这样突然,这样可怕,足以使我丧失理智。我可能要蒙受公开的耻辱,尽管我从来是一个气质上毫无瑕疵的人。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苦恼,这是命里注定的,但是这两桩事以这样可怕的形式一起降临到我的头上,这简直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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