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双眼睛都盯着他看,曹天娇捶了他一下。“继续说啊!讲一半干么,吊人胃口?”
吉丁不说话,笑笑地看着她。
曹天娇气得胀红脸。“你——行行行,算我又欠你一次,这总行了吧!”
吉丁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小本子,在上头又添了一笔。
花想容瞥了眼曹天娇。看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号,她欠了不少啊!
曹天娇也很哀怨。她生性豪迈,于生活细节上难免疏失,又在外头逍遥久了,乍然回宫,百般地不适应,幸亏有吉丁处处周旋,她才没被太子挑剔到抓狂,日子久了,他也变成她的贴身助手。
但要吉丁做事却要付出代价,他不会要求太过分的事,但诸如一起喝杯酒、共同赏个月什么的,却是日日不绝。
滴水能穿石,曹天娇给磨久了,总觉得好像欠了吉丁什么,在他面前越发软弱起来。
吉丁接着道:“太子也知道他手中的军队能力低落,而将军手下个个士气正豪,太子不止一次提过想要两军对调,但将军不肯。我的意思是,不如允了太子,但事先得跟那些军士说好,这是演习,让我们的人准备着,趁两军调动混乱之际,强行拥护我们入宫。”
“这太危险了,万一擦枪走火,打了起来怎么办?”花想容可不想在京里杀个血流成河。
“可以要求太子先试试百人对调,若无问题,再谋后计,如此可压制暴乱,不至失控。”
“那还是要打啊!”花想容最不愿的就是自家军队内哄。
曹天娇却功她。“容容,太子要登基,就要除掉所有的妨碍,比如小王爷、太后,甚至是皇上,陈非我们放手,否则这一仗便避不掉,我们已无法消弭这场兵灾。”
席今朝跟着开口。“想容,我们不能再拖,否则太子势力越来越大,等他真的谋害皇上、自立为王,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这些事,花想容都懂,可她舍不得那些军士的性命。
但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做吧!
“好,就照吉丁的意思。”
曹天娇看一眼天色。“我们出来的时候,跟内廷总管说好,五更回去,请他帮我们开门,现在时间未到,也进不去,不如你带我看看小王爷长什么样子,可不可爱?”
席今朝悄悄地打了个哆嗦,只有花想容注意到了,很想笑。席今朝是真的很怕婴儿哭。
好像附和她的想法似的,破庙内,一阵惊天动地的婴儿哭声瞬间响起。
曹天娇错愕。“是小王爷?”
席今朝和花想容一起沉默,五官有些扭曲。婴儿哭起来真可怕。
曹天娇后退一步。她也受不了婴儿哭。“听声音就知道小王爷精神很好,不必看了。”
四更方过,席今朝在破庙里喂婴儿,花想容送曹天娇和吉丁离开。
花想容觑一眼跟在曹天娇身后三步远的吉丁。这少年成熟得好快,几乎每天变一个样子,她记得他还跟在水无艳身边时,每天撵鸡斗狗,好玩得要命,曾几何时,男孩长成了男人,也知道沉默地守护着心上人了……
曹天娇拉她一把。“你别光只是看,也替我想想办法,怎么让他死心?”
“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不感动?”花想容其实有些同情吉丁。她刚爱上席今朝的心情,就跟他现在一样,不过她幸运了一点,席今朝响应了她的感情。
曹天娇怔了一下。“容容,感动跟感情不能相提并论。”
“你真的不可能接受他?”
“这一点我也想了很久。”曹天娇沉默的时候,娇艳的五官显得特别严肃,但只维持了一眨眼时间,便被嬉笑给取代了。她眼神里带点陶醉,抱住花想容的腰。“我还是喜欢小姑娘,我没办法想象自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花想容嗔她一眼。“小姑娘会长成大姑娘,再变成老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