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东西是姑娘猎来的,指不定是要送给殿下的,你那么着急做主,不怕被剥了皮了?”
“啊,那、那是?”
“是叫你给小兔儿包扎包扎。”那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的对话成功引起了周舟的注意,可惜她的话还没问出口,被钟煦抢了先,“放屁,那明明是我猎到的。”
周舟轻嗤一声,捡起了一旁被自己砍断的弓箭,将剑上的标志在他面前晃了晃,“眼睛瞎了就赶紧治。”
羞怒,愤恨的情绪混杂,钟煦剧烈挣扎起来,嘶吼:“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可惜他始终没能挣脱侍卫们的束缚。
周舟心中暗暗冷笑,郑重其事地吩咐,“这人恐怕是失心疯了,快,送回大营,请太医诊治诊治。”
钟煦怒吼、挣扎,然后被人堵了嘴、拖了下去。
变故发生得太快,丁冬还未反应过来,钟煦就被拉下去了,然后她就对上了周舟笑盈盈的面容。
丁冬腿下一软就跪了下去,“我实在不知姑娘身份,无意冒犯姑娘,请姑娘饶命啊。”
周舟看着这张脸,头一次懊恼自己记性那样好——上次不过匆匆一瞥,结果就是仍旧记得那天跪在面前的那名外室的脸。
她揉了揉太阳穴,心情不耐,“你可是钟煦带进来的人儿?”
一开始周舟就发现了,这个女人并不认识自己是谁。
京中贵女各个都是人精,而能从京都跟到承明行宫,再来到穗丰围场的贵女,更是人中翘楚。
所以,这群跟过来的贵女,哪个都知道周舟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奕知道要跟周舟打好交道。
故,这个不认识自己的人儿,决计不能是贵女中的一个。
“是。”丁冬小心翼翼地开口,怕被周舟迁怒,直接被收了性命。
周舟轻轻嗯了一声,继续问:“哪儿的人儿?”
“民女一直在京都的戏班子里讨生活。”
听到又是戏子,周舟又一次被恶心到了。
恐怕钟煦喜欢的就是这张脸和会唱戏的,其余的,他才不管。
想到这个恶心的东西,周舟深吸了一口气,“可卖了身契?”
“未曾。”
“如此,甚好。”周舟说完,往自己袖子掏了掏,结果什么都没有掏出来。
真是尴尬,今日出发前,为了拉弓不受影响,周舟将荷包放在菊芳那儿了。
她讪讪笑了两声,然后看向李子琰躲藏之地,询问:“殿下,我想问你借点银子。”
李子琰拉着缰绳,骑着马儿,悠悠哉哉出现了。
他并没有多问,直接掏出了里头的荷包,交给周舟。
周舟只淡淡说了句“多谢”,嘴角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李子琰的荷包银子、银票都有,周舟抽出了五十两的银票,慢条斯理地开口,“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我派人送你回钟煦身边,另一条就是拿着这五十两,跟在我身边,随我入京后,我就放你离去。”
“这两条路,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