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听完,已是急不可耐,说道:“好啊,如若成功,也算是我给大通的一些补偿。”
进校途中,路边学生老远瞧见萧府的车辆,那是仓皇急奔,不敢瞄视。平时声威赫赫的郑家,昨日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萧府抹去,这等威势,实是震骇住了每一个S大里的学生和教授。
片刻后,萧枫一行人即已到了道馆。
见了万大通后,萧枫把要替他疗伤的事与他一说。万大通当即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哽咽着道:“老大,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萧枫斥道:“说什么话呢!做老大的不为小弟出面,难道不闻不问的袖手旁观,便是个好老大。”
守在大通身边的佩佩起初见他们说得正急,也不好插话,一待空隙,便在旁忐忑的问道:“萧,萧大哥,我父亲和大哥现在怎样了?”
萧枫陡闻之下,方才想起自己的道馆内尚有一个郑家的人。虽说原本对郑家,他是满怀愤恨,可经昨日那么一闹,火气亦就消了不少。更何况眼下大通的伤势,亦非是不可挽救,故而对佩佩,一时,他倒有些愧意。
当下喃喃的回道:“佩佩,他们时下都被囚禁在家里,不过,你放心,他们一点事亦没有。只是没了以往的权势而已,我保证,你的父兄,只要他们能老老实实的,我决不会再去伤他们分毫。”
佩佩闻言,顿时释然,轻轻点了下香首,忧戚的自语道:“这样也好,让他们在家里好生想想自己的过失,省得在外面,他们也反省不了。”说完,又朝着萧枫道:“萧大哥,谢谢你啊!肯定是由于你的出力,他们方能保命于世。”
萧枫一听,不禁大惭,只因想保郑家,非是自己,而是父亲,可眼下佩佩却是把功劳,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真是教他受之有愧。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十三章 再回终南(上)
终南山的一处山麓,朝阳映射下,一片空地上很是突兀的发生了空间扭曲,须臾,又是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个光彩万条的空间之洞。不过眨眼,空间之洞即已合拢,但是空地上却是多了数人。这些人正是萧枫、雪儿、梦瑶、龙飞以及万大通和佩佩。
原本照萧枫的意思,是决然不愿带佩佩来的,可是念着大通这些时日需人照应,而且佩佩的脾气,和前些时日相比,也是大为改善,原先的刁蛮和泼辣均已不见,所余的仅是一片哀怨和惆怅,与往日的梦瑶倒是相似得紧。故而也就勉为其难的应承了大通。
其实是他不懂小女子的心态。萧枫和雪儿以及梦瑶的种种亲密举止,佩佩自是全然瞧在眼里,她原就对萧枫心生爱慕,只是由于一场政治风波,方落得如此尴尬局面。教她眼睁睁的望着三人亲昵,实是对她的一种煎熬。虽想就此离去,可是内心的不甘,让她仍是厚着颜面,跟随而来。
佩佩的心思,梦瑶亦有些了解,故而一路上她是尽量避免与萧枫过分亲热,以免刺激到佩佩。时而也嘘寒问暖的关爱着这个讨人喜爱的小妹妹。常有梦瑶的不断问候,佩佩那苦涩的芳心确实亦感受到了一点亲人的温暖。
依着佩佩以往的脾性,倘若遇到萧枫今日的异处,定是早已叫嚷开来,或是缠着他非要问个清清楚楚。但此时此刻,她的愁郁心情委实让她发挥不出其开朗活泼的一面,故此,迳是亦步亦趋的随着众人往前直走便是。对于自己的将来,她已不想去描绘什么,或是去展望什么,只想能跟在萧枫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已是她最大的欢喜。
萧枫瞧了下周遭的环境,朝雪儿说道:“我们瞬移到了终南山坡,往上走便是重阳宫了,不如先去拜访下大闲,再回古墓如何?”
雪儿颔首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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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宫的一处偏殿内。
大闲端坐正中,两侧亦俱是终南一脉的掌门级人物。而在他们面前,却是伫立着一个鹤发童颜,高冠霞袍的年老道士。他顶圆额广,耳厚眉长,白眉下垂至颊旁,好一个得道修真的神仙飘逸。
而此时那老道士却是怒色满面,大声道:“大闲,尔等拘押敝宫掌门,是何道理?难不成你们全真妄想称霸修真界?是以想铲除异己?”
闻他如此大声呵斥,全真众人除了大闲,其余俱是愤慨无比,面色忿忿。
大闲胸襟洒落,倒是并不着恼,仍是微笑回应:“紫阳前辈,此言差矣,若说有人妄想称霸,亦惟有贵宫掌教王真人。若非他勾结魔教,意图除尽我正道修真,敝派又怎敢禁他于此?还望前辈详察。”
那老道士紫阳真人斥道:“一派胡言,少虚生性勤恳,任掌教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正道的光大也是竭尽所思,不敢怠忽。尔等即便想污蔑,也总须想个合情合理的罪名,焉能乱按?况且凭他在正道中的地位,已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怎生会去与那魔教勾结,当真是狗屁不通。”
终南众人不禁大怒,纵然他是修真前辈,但他如此呵斥本门掌教,便是对本门之大不敬。若仍是与他笑颜相对,怎对得起全真的列祖列宗。
魏重岳首先大喝道:“放肆,紫阳老儿,这里是终南山,可非是你的昆仑山,劝你不要在这肆无忌惮的狂吠一气。不然,哼哼……”
紫阳真人虽说已有数百岁,可他在昆仑山素来便是享受着老祖宗的待遇,近百年来,何曾遇过这般既不敬又挑衅的言语。当即勃然大怒,责问道:“怎么?你们还想留下本尊不成?几句话,便已暴出你们的丑陋面目,哼,纵然你们全上,本尊亦不会惧怕。尔等索性上来便是,省得在那窝着,作出一副伪善相,让本尊见了都觉恶心。”
大闲见师弟、师妹们均是蠢蠢欲动,满面忿色,心知眼下不是动武的时辰。须知这紫阳,可是昆仑山玄玉宫前任掌教王少虚的师叔,非但在昆仑山地位尊崇,在修真界内亦是硕果仅存的几个老前辈之一。倘若今日全真仗着人多,拾掇了他,那么在修真界的威望,只怕非但没有增益,反而还大有被他派修真群起斥责的危机。
念及于此,当下喝止了魏重岳,随即呵呵道:“紫阳前辈,凭你在修真界内的崇高身份,方今天下又有谁敢小视?而敝派那就更加不敢对你不尊。只是前辈先行出言辱及晚辈,是以敝派的师弟、师妹们方会如此狂悖,还望前辈见谅。”
言语虽然谦恭,其意却是表明了是你先为老不尊,故而才会这般自讨没趣。其言绵软,其意刚硬,一时间,大闲下首的众人均感出气已极,对师兄的此番风度,亦是大为钦仰。
大闲心性虽然随和洒脱,但他的刚正威凛却亦名闻遐迩,是故听到紫阳的放肆话语,他是毫不客气的回斥于他。
紫阳亦非是愚人,否则焉能修臻真人之境,闻听下顿时怫然道:“今日本尊不与你们饶舌,先把少虚释出,如若不然,休怪本尊对你们不客气了,先打烂你们的五祖像,然后再灭了尔等的全真派。”
大闲一听,顿感忿怒,心想,你这老儿太过张狂,言语更是欺人太甚。敝派七大掌门合力,莫非还拾掇不了你?贫道只是念着你的辈分,方才处处忍让,焉知你竟打蛇随棍上的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倘若贫道再不斥你,旁人直以全真惧了你昆仑,如此一来,教贫道如何去面对全真五祖?
心念及此,不禁俨然道:“紫阳真人,贫道敬你是前辈,故而才不与你一般见识,怎料你反而以为是敝派怕了你。当真是可笑可叹,又可怜。既然你不断挑衅,贫道也没怕了你的道理。不过你自可宽心,敝派尚不会以多欺少,以众凌寡。贫道愿领教下昆仑的绝艺,看看贵派可有在终南放肆的条件。”
紫阳闻言,不由愤极而笑,那笑声先如金鼓轻擂,声声震人心肺;继而便似万马奔腾,直砸得周遭门窗“砰砰”不绝,梁上灰尘亦是“嗦嗦”下落;最后更若那怒海倾涛,波波翻涌;那数百年苦修的灵力,所聚汇而成的惊涛骇浪般的笑声“呼呼哓哓”充溢了整个偏殿空间,直把全真众人笑得震骇莫名,惟有凝力相抗。
但是紫阳取巧在先,那笑音攻势滚滚翻翻,滔滔不绝。全真众人亦只得维持个均势,暂时尚无力反击。
何况紫阳近百年来一直在昆仑山颠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