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笑吟吟过来拽杨华洲。
女人这种时候喊男人‘睡觉’,可是动词而非名词。
杨华洲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一把就将周氏推开。
周氏没提防,脑袋磕在后面的床身上。
“哎哟!”
她痛得眼冒金星,张口就要骂。
就在这时,屋门砰一声开了。
鲍素云手里端着盏豆油灯站在屋门口。
看到屋里这一幕,鲍素云愣了下。
豆油灯映照下的那张脸,惨白无血。
手里的灯,也啪嗒一声打翻在地。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而是捂着脸扭身跑了,消失在屋外的夜色里。
“素云!”
……
鲍素云边哭边跑,跑得跌跌撞撞。
这样的夜里,她竟然不知该跑到哪里去。
天下之大,没有她立身之地。
但她又不能停下来。
只要停下来,脑子里就是之前看到的一幕。
就这样,她一路哭着跑着,不晓得跌倒了多少回,脸上,手上,膝盖上,全都破了伤口。
浑然不觉痛。
几乎惊动了大半个村子的土狗,在一片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中,鲍素云跑出了村。
拍响了杨若晴家的院门。
那会子杨若晴也才刚洗完澡躺下。
夜里跟棠伢子去村后河边约会约到将近凌晨才回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