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却并没有赵烈那般兴奋,一来是他手中掌握的力量,还并不足以问鼎天下,二来是他在忌惮京城里的那支突然冒出来的新军。
荆州淮王府。
赵旬在散去了议事的众将之后,他的眉头就锁的更深了。
就在刚刚,他帐下的几乎所有将军都在劝说他,可以趁着小皇帝病危奇袭京城,唯独他的首席谋士齐羽,让他务必要耐得住性子。
这倒并不是说齐羽就不想要那拥立之功,只是他看得要比那些武将们更为长远。
“齐先生,依你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王爷是准备听从众将的意见奇袭京师了吗?”齐羽不答反问道。
“如今我荆州之地,处处都在被朝廷针对封锁着,若是失去这次机会,我们将来也只会被朝廷所蚕食掉,可是奇袭京师,本王此刻也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啊。”
“王爷所虑甚是,先不说我荆州军能否打赢那支京城中突然冒出来的新军,就算是我们当真趁乱夺下了京城,王爷以为以我们那时残存的力量,还能够号令天下各州吗?王爷别忘了,此次逃过朝廷削藩的王爷,可并不只是咱们荆州这一方。”
“这些本王如何能够不知啊,赵烈在兵不血刃的拿下秦州后,他的手中现在至少有不下十万人的精兵,据密探来报,秦州可能还藏着一支不下于两万人的异族大军,如此的力量一旦东进中原,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既然王爷已经看清楚了时局,为何还会如此的犹豫?”
“先生刚才也提到了京城中的那支新军,那么先生可知道那支新军的战力如何?”
“年前京城换防时,他们能以两千人便震慑住玄武营的六千甲士,虽未实战过,但是想来战力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支新军大约有三万余人,之前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本王也是费了不少的周折才打探到,这支黑甲军就是由小青山那两营屠灭白虎营的人马扩建而来的。”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支新军是陛下命那个姓陆的小子秘密操练出来的?”
“不错,本王一直都觉得,当初小青山谷底的那场血战,就是那赵广小儿有意默许的,不然仅凭那个西北来的小子,又怎么敢做出这种诛族之事。”
“王爷是说,陛下早就对白虎营起了疑心?那么……这支新军难道就是用来防备我们的吗?”
“这支新军的装备太过奢华了,他们的人数虽然算不上多,但是却人人都已经武装到了牙齿,本王之所以要破坏朝廷的细盐之事,就是为了断绝朝廷继续募兵的粮饷。”
“王爷之所以犹豫,难道是怕错失这次机会,朝廷缓过气来以后,会用这支新军来攻伐我们?”
“但愿只是本王多心了,若当真如本王猜测的那样,恐怕朝廷对我荆州的谋划,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既然先生能为本王在京城中埋藏那么多的暗桩,那么朝廷会不会在我们的地盘中,也早已经这样做了呢?”
“王爷会不会是多虑了,在削藩之前,我们一直将手中的私军隐藏的极好,陛下才登基堪堪一年的时间,他是如何能够洞悉我们荆州之事的?更何况那时候帝国中藩王割据,他就算是有所怀疑,也不会集中力量来针对我们这一方的。”
“那赵广小儿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可是他的父皇又怎么会不为他的儿子的继位铺路呢……”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齐羽才知道,眼前这位精于算计的淮王,所忌惮的
并非是龙椅上的那一位,而是那位已经故去的天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