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儿,莫要去招惹他,”凤霄宫内,皇后徐氏冷言对十皇子谢晔道。ijiashe
“儿臣晓得,”谢晔应着,神色自是恭谨无比的。
他比谢昀小了三岁,今年正好二十,比不得谢昀绝色倾城,比不得谢晖威武高大,却也算仪表堂堂,上佳公子一枚。
他十七岁大婚,宫外有了住所,但他这最名正言顺的嫡皇子,宫里还是保留着住所,偶尔住几日,也无人敢说什么。
徐皇后就怕他遇着谢昀,起了什么不必要的冲突。
以前他们对谢昀还有所顾忌,现在……他的腿废了,算是真的和皇位无缘了。
即便以前存有过节,但为了将来长久计,还是拉拢最好,再不行,也无需得罪了去。
谢晔出了凤霄宫,脸上的恭谨散去,转为兴味儿,“我不招惹,可没说不能让别人去招惹啊……”从本心上来说,他也不觉得这是招惹,最恰当该是……报仇。
那十年,谢昀除了吃,就是睡。说什么,也无反应,还有楚皇的近卫随身伺候,他骂不得,打不得。十年也没找到报仇雪恨的机会,如今可算他回来,可算他“落魄”了。
他不睬谢昀几脚,怎么报答他当年那顿“暴揍”之情。
当时他身上脸上的伤,可是两个月才消干净的。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梦,除了被谢昀揍,就是他拉着谢昀到无人的地方,揍回一顿,但再接着,就是他从床上跌到地上,痛醒过来。
凤霄宫不算太远的晴漓宫,被贬为嫔的张静,她的神情同样复杂。
“他怎么会回来……早不回,晚不回,偏偏是这个时候回来,”她放下身段和新进宫的几个妙龄少女争宠,连日献殷勤,好不容易才将楚皇的心,拉回来了一些,谢昀就挑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还是断腿回来的。
“八哥回来,是好事,您怎么是这副神情,”
一个十二三岁的妙龄女子,不解地看着张静的神色。
张静没能生下皇子,能多谢昀这个哥哥,他们在宫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吧。
“你不懂,”张静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以前分走了你父皇对我们的关注,去了北境,来还害得我被禁足,如今回来,又害我复宠不了,怎会是好事?”
他简直是她的克星,“眼下他腿废了,你父皇定然要迁怒到你我身上。”
“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了,这可怎么好……”张静的女儿谢鸳闻言,也着急起来了。宫里最是势力,她们若是失宠,绝对没什么好日子过。
张静被禁足的日子,她虽然没受多少亏待,但偶尔宫宴聚会时,被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张静有复宠动向了,那些冷嘲热讽就变成阿谀奉承,的确势力。
可不是谁都有本事像谢昀那样折腾,还日子越过越好的。
“看着吧,想收拾他的,多的是,还轮不到我们出手,”张静气闷未减,眉心的冷意却更加凛然了。
“舅舅那儿……”
“他不过是一个无缘夺位的废皇子而已……”张家若是真看重谢昀,就不会有谢昀被送到北境的事情,即便那是她提议的。
楚京南城街的文轩书肆的后院,俞乔秦述和阿狸,他们三人就在此落脚。
秦述和阿狸尚不知俞乔在楚京有多少产业,但这个书肆就是其中之一了。
“公子,这是您要的,”书肆的掌柜是一五十来岁的老伯,姓王,他将放消息的一竹筒交予了俞乔。
俞乔眉梢微翘,接过,转到书桌旁坐下,再打开一一观看。
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就从冷然,转为了无奈。
“哎,怎么真有这么多……仇敌呢?”
俞乔这么说着,却是勾起了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