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痞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只低着头,喃喃这两个字。白笑北见师弟如此,皱眉,知道他不中用了,也只有靠自己了。
白笑北忙挡在师父面前,郑重拱手:“师父三思!徒儿不管当年那些人推翻你的政木又你是否愿意,你可知道你这番再次夺权,会又害多少人无辜丧命?轮回有数,你此番打破了,又会坐稳你那把椅子多久?!师父!”
死亡,他们从来不畏惧,生死有命从来都是师父口头不忘的熟词儿,白笑北作为徒弟多少年陪在师父身边,他其实与众师弟一样其实都不畏惧外面那鬼王赶尽杀绝,然而师父如果掺和进地府斗争,不说自己的性命与福报不保,像上次一样打开鬼门,把多少周围的人卷进去,像自己的父母那样……
看似平静,连白笑北的声音都夹杂了多少的颤抖,可曾有人听得出来。
“笑北,你觉得面具外面那个就配做鬼王?!他要杀我们,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他杀?师父是这么教你的吗!”万同猛然厉声训斥,声如洪钟一次次撞击,几乎刺破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其回声亦是久久不散。
白笑北忍住了脑子嗡嗡的和那点儿想吐的感觉,小心抬头,平视漂浮在空中的前鬼王大人,只见师父万同就这样缓缓睁开眼,那眼中原本常有的笑意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不知道哪里来的锐利,若说常人厉害的眼神是“一把刀”,他的则是惊天闪电,只稍稍瞟过一眼就可以让人好似被巨雷狠狠碾压、白笑北只与他眼神相接一秒,竟然差点儿腿软,也幸而他有所防备才站稳了,只是心上的颤抖是止不住了。
这,就是鬼王真正的威力吗?
地狱的主人,生命的支配者,于多少哭泣惆怅的灵魂都可以轻松镇压,他是这样的陌生,却那样的熟悉,是敬爱不已,也是不得不怨恨,是这么近,却也是那般的远。
他是恨错断父母生死的鬼王,可他更尊敬养育了他21年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为他,他更要为师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白笑北竟然又上前一步,再一拱手,眼神中不仅仅是视死如归,更多的是一份坚毅果决,和多年来师父教导的如出一辙。他若高山流水的嗓音清清冷冷道:“师父,咱们先考虑安全出去,之后徒儿一定同您一道从长计议!”
……
笑哥就这样挡在万同的面前,天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勇气。
是啊,第一次,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前鬼王,朝夕相处了21年,从孩童变成了青年。那鹤发童颜的老人竟然一直都是失忆了的前鬼王,他怎么能不惊讶,怎么能不犹豫,惊讶自不必说,而犹豫,也是因为失去父母的他一旦要面对当年相关的人。就这样,一时间没有想好他究竟应该如何面对,是风轻云淡地放下还是穷追不舍地复仇?
他想不到,想不了。第一时间出现他脑海中的,只是师父多年里的谆谆教导: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你害人之心不可有,要知道,为道者,上替天行道,为士者,下不毁人伦,是为道士。
如果是我,肯定做不到,我想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但是笑哥做到了,那就是值得我佩服的。
“师父。”他见万同不答应又唤了一声、
然而那老人盘腿漂浮于空中,闭眼,口中只吐露淡淡的一句:“迟了。”
……
说到这里,平平停下来,稍稍休息了一会儿。苏还真靠在雪白的墙上,拿袖子挡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平平视若无睹,只是舔了舔她干涩的嘴唇,眼神却还是那般热烈,好似又一次看见了面具中的景象,她摇摇头又继续道——
谁知道那时候痞子忽然笑开了,也不喊师父,只叫一声:“主人,你总算要回来了。”
他们所在的空间忽然一下闪烁,就跟着停电的时候万家灯火一起熄灭了似的,忽然就听见外面以后了动静,那面具猛然被破开,姓徐的也动手,外面的同时出手,两下夹击,挡住中间的那个人竟然是……是痞子。
他不声不响了这么久,一下从面具里跳出来,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吃了姓徐的和外面阳先生结结实实一击,身后一柄刀,身前也是一把扇,却不见血光,他就在消失不见了,他不见了之后我却看见了一只小小的梅花鹿飞出来,那梅花鹿飞到空中就这样化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