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9H在大门口处,范长风不仅看到了储金山,还看见了他最不想见的储银来。在这种场面上,除了满心的委屈和悲哀,就是见到仇人的怒火中烧。但范长风还是以最大的冷静,压制了心中的怒火。平静地对众人说:“算了,大家也别激动,既然储伯伯到了咱们范家的大门,不管是为了他师傅也罢,为了他自己的良心得安也罢,我们范家的人还是要大度的,别因为这事,惹得爷爷归仙的路上心情不好,大家让个道,让他们储氏父子进来吧。”
得到了少主人的允许,大家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储金山一路踉跄,老远见了师傅的灵堂便泪流满面。“师傅呀,徒弟不孝,我来晚了,你对我的恩情只能来世我变成牛马再相报了……”真也罢,假也罢,储金山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师傅,多少让人听了有些感动。孝子答谢后,储金山拉着范淮河的手说:“兄弟呀,听说现在长风侄子的事业已经陷入困境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毕竟我也是他伯伯,我们更是师出同门,没有理由不帮的。”
此话一出口,范淮河立即知道了储金山的来意,吊唁父亲是假,来看范家笑话是真,于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感谢老哥关心,我们范家能走到今天,的确是极不容易的,也是拜那些丧心病狂的小人们所赐呀,不然哪能落到这个被人嘲笑的地步。”
“老哥,你没听说过么,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储金山被范淮河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拉起储银来的手就要离开。但就这个时候,财大气粗的储银来不乐意了。“我说淮河叔,你也是当过厂长,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这也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吧。”
“你们范家的兴旺衰败和我们储家有何相干?我一直尊重你,你是我师傅,你今天当着我们父子说这话什么意思,说话有讲证据,不可血口喷人的!”
范长风一看储银来也相继撕破了脸面,上前一把将他拽出爷爷的灵堂前,来到了院子里。“储银来,我本来今天就不应该把你们爷俩放进来吊唁。你看你们这像是来送老人家的么,在灵堂前大吵大闹你们不觉得的害羞我还嫌丢人呢,在范氏家族三百多口人面前,你以为你胜算的把握有多大?”
储银来一听这话,立即憋红了脸。“范长风,今天你总算憋不住了,要爆发啦,你不是个听话懂事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才么,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装的,而且一直在装,脱去你伪善的皮囊吧,你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是的,整个过程,包括你们范家能走到今天,你一直在怀疑是我们储家干的。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要讲证据的,可不是你一嘴白牙说说就能定我死罪的,怎么样,范长风,跟我玩,是不是有了嫩点?”
“我更知道你女朋友跟了我,你父亲被我误伤,你怀恨在心,那你又能怎么样我,我就喜欢看你恨死我,又不能把我怎么了的样子。”
储银来的张狂让范长风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握紧了拳头抬起来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一连四五次。“你现在可以动手打我,打吧,我立即躺平,并且我会立即打110,在你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相信我是无辜的。”
储银来继续挑衅着范长风的底线。范长风眼睛里冒着血丝,像一只吃人的狼,范家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拿储银来没辙,是呀,在范家的地盘上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特别是姓范的家族。“储银来,你别太猖狂了,人在做,天在看。我知道你现在很得意,但你应该知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我劝你收敛一点吧,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你的后果和下场是什么?”
“长风,你有没有搞错呀,是不是头脑发烧没吃药给你烧糊涂了。我后果和下场是什么,你是在说你吧,你的后果和下场才是你最应该担心的。”
“哎,对了,念在你爸是我师傅,你爷爷是我爸爸的师傅,咱们这师徒几代人的份上,我倒有个好主意。把你的淮河柳编厂变卖给我,我给你现金一千万,怎么样,就你那现在的破厂子,最多三百万元。”
“还有,你不用担心自己会失业的,我买下你的厂子,保证让你当这个厂子的保卫科长。”
“看大门我缺人,你大小也算是公司里一个中层干部呢,这样连你小时候都讨厌的柳编都不用做了。”
“放心,你要是当了我公司的保卫科长,每月工资我给你开八千,足够养你下半辈子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储银来的一套歪理逻辑,听得储金山心花怒放。他没想到,儿子在社会经验这方面是如此的炉火纯青,他暗暗佩服起儿子的优秀来,脸上不由得写满得意。“储银来,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范家不欢迎你,请你速速离开此地。”
范长风在无奈这样的赖波皮角色,只好做了个请的手势。“哪里走,储银来,让你姑奶奶来教训你这个信口雌黄的狗东西。”
话音刚落,只听“咣咣——”两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储银来的脸上。储银来肥胖的肉脸当即起了十个红色的手印。“啊,你是,你是哪位?敢打我儿?”
储金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我是谁有那么重要么,不也不看看你养的什么儿子,一点教养都没有的狗东西,你不会教育他,我来免费帮你一把。”
“还有,你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么,我行不改名,走不改姓,本姑娘姓潘不姓范,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叫潘红柳,也是范氏柳编的传人,怎么样?”
储银来捂着火辣辣的脸,怔怔地看了潘红柳半天,不敢说一句话。过了好一阵子,才指着潘红柳道:“算你狠,今天这一笔债你给我记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