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东西,是你大哥让我给你的。”任哥起身,看着我身边的殷小鹏:“帮忙递一下。”
“嗯。”殷小鹏接过任哥递来的东西,又交给了我。
‘哗啦!’
我看着手里的纸条,上面用血迹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字:
弟弟,活着!
“杨涛来过,但是不能接见你。”任哥继续开口:“他跟他父亲妥协了,他以后跟在他父亲身边,去打理国外的产业,杨庭业也会动用自身的资源保住你,杨涛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杨庭业为了不让他威胁杨家嫡子的地位,可能这辈子,就回不到国内了,但是在这天蓝色的苍穹之下,你永远有这么一个兄弟!”
我是笑着跟任哥分别的,可是走出提审室的时候,我嚎啕大哭!
……
又是一个月后,腊月二十九,东哥被执行了死刑,我在同一天以线人的身份被宣判,因为多项违法犯罪记录,我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我没想到,当年帮任哥办贩d案留下的卧底资料,竟然在这时候救了我的命。
……
一年半后。
随着监狱的铁门敞开,我身形佝偻的走出了监狱大门,来接我的人,只有任哥。
返程的车上。
任哥递来了一支烟:“怎么样,出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混了这么多年,大哥没的时候我没能尽忠,我奶奶又在我入狱这一年没了,我也没能尽孝,我这种人活着,真的挺失败的。”我降下车窗,看着窗外已经复苏的春景,眼神空洞:“什么都没了。”
“工作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我现在在森林公安局做普通民警,你来我的部门,做个辅警吧。”任哥停顿了一下:“每个月的工资一千多,最起码活的踏实。”
我有些自责:“为了救我,你的前途断送了。”
“人这一辈子,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经历的多了才会明白,或者最重要!”
“带我去趟公墓吧,我想看看我大哥。”
……
四年后。
清明节。
‘呜呜!’
警车的汽笛响起,我开着警车,载着任哥去公墓,进行防火巡查。
‘吱嘎!’
我把车停稳后,伸手打开了后备箱,拿出了酒和供果、鲜花那些东西,一个人走向了墓地,还是挨个祭祀,奶奶、大斌、子谦、阿振、阿虎、扈潍、冷欣、苍哥、二哥、大龙、小胖、淮阳……
一个坟一个坟的祭奠,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我站在了东哥的坟前,点燃了一支烟,笑了笑:“家里兄弟太多了,一人一口酒,到你这就没了,别见怪,等明年的时候,我多带一瓶,今年,就抽支烟得了。”
“呼呼!”
一阵风吹过,把烟吹到了地上。
“呦呵,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还不愿意了,爱抽不抽!”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重新点燃了三支烟,摆好。
‘呼呼!’
又是一阵暖风拂过,吹拂着我的脸庞,一如我刚认识东哥那一年,他总喜欢伸手呼啦我的头一样。
几分钟后,我转身离开,在下山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一个穿着外卖服装,手里拎着鲜花和贡品的人也在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