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邈射出的那支利箭,快得眨眼不及,“噗”,声音不大,力道却有千钧,一瞬穿透泥墙。
萧云邈耳朵抽动,听到箭尖击中宽鼻脖颈,从喉咙处爆出。
与此同时,发出的其他十几支利箭也纷纷射中劫匪弓箭手,有几人当场口吐鲜血,气绝身亡。另有几人栽倒在地,身体痉挛般地抽搐,殷红鲜血流淌了一地。还有几人受伤后要逃,被随后追加的利箭再次射中,哀嚎声骤起,但这次哀嚎的是劫匪。
萧云邈射杀宽鼻后,担心他的手下伤害阿紫,又连发两箭射杀了两个蠢蠢欲动的劫匪,其他劫匪见状,吓得作鸟兽散。
萧云邈大手一挥,护卫队杀出,轰然而至,喊声震天,吓得鸡飞狗跳,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杀……”
这是一场没有号角吹响的战斗,是护卫队自成立以来,首次离开幽州城,外出与山匪作战。
看冲锋情势,护卫队队员个个犹如猛虎下山,无一胆怯。
一想到官军有备而来,而劫匪却对官军两眼一摸黑,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那才叫人心里直打怵,心与神一起惶惶。
劫匪弓箭手在一开始就被护卫队猝不及防地射杀,所以护卫队队员不再担心劫匪的暗箭,他们可以一门心思地对付眼前的敌人。
护卫队弓箭手迅即跃上院落中散建的那些泥草屋和木屋房顶,居高临下压制敌人。放箭时,弓弦砰砰阵响,接着是劫匪的一声声惨叫。
劫匪们个个皮肤黝黑、粗糙、丑陋,身形稍瘦,穿着杂乱的颜色不一的硬皮革和不合身的甲衣,面容有的隐藏在头盔里,有的头上罩块破布,有的戴着护手,他们手中持形形色色的各种兵器,快刀、利剑、斧头、铁钎、匕首,有两个劫匪手握铁锤和狼牙棒。
打得最凶的是那个持双斧的塌脸,他身后黑色披风在风中呼呼作响。
那良才听见啸声,目光投向那个汇集了他爱恨情仇的泥草屋,但见利箭破墙而进,他知道凭二王子的功力一定会击中那个畜生,箭不会跑空,立马破涕为笑。
接着,又有两名劫匪在二王子箭下丧命。
萧云邈看见那良才傻站在旁边,盯着那个泥草屋看,便立马催促道:“还不赶快去救你的阿紫?”
那良才就像猛然惊醒似的,一跃而起,杀向敌阵。
“挡者必死!你伤我女人,拿命来换!”
那良才高声大喊着,把心头积聚的所有愤恨情绪都发泄在手中快刀上,他把所有劫匪都当成了伤害阿紫的恶人,左右冲杀,挥舞快刀疯狂斩杀挡道劫匪。
他的临战经验得益于幽州王府的二郡主萧婉清,萧婉清与他们对打,那是真的敢下死手。他们不敢对郡主如何,但郡主敢对他们如何,所以躲避不及就会被郡主的木剑削上。剑虽硬木,但力道丝毫不减,打得他们浑身青淤是家常便饭。由此,他们对敌经验陡增。
战场上,刀剑的交击声从四处响起,劫匪凄惨的哀嚎和痛苦的呻吟声也从四周渐起,血腥味开始弥漫上空。
那良才已经杀红了眼,像一阵龙卷风般冲入敌阵,左劈右砍,切菜似的打翻对手,凡是途经遇到的劫匪都被他斩杀。他都奇怪他居然没有一点伤,只是身上迸溅了不少血痕。
这个面目狰狞的劫匪打得有点费劲,两人你来我往,彼此缠绕,劫匪手中刀总是照着他的头砍刺,终于,对手的刀被他挑飞,并顺势捅了那个劫匪脖子一刀,他张嘴欲喊,涌出的都是鲜血,他痛苦地死去只在瞬间。
有个劫匪痛苦地呻吟着,想爬出打斗现场,他上前就要补刀,被对方举起手臂挡住,他闻到了对方呼吸中的酸败酒臭,也看见了眼里的惧色。
“阿紫苦苦哀求你们放过她时,你们哪一个想着放过她,啊!”
劫匪显然不明白这个穿着幽州王府护卫制服的护卫,口中说的阿紫指的是谁,又为什么把阿紫的账算在他身上,就在他怔愣时,那良才一剑刺中他的喉头,他发出窒息般的叫声,蹒跚着倒退,双手掐住往外喷血的脖子,脸如死灰。
头一歪倒地,身体痉挛几下,一动不动了。
宽鼻脖子中箭,自咽喉爆出,箭尖淋满了血液,死尸面色苍白,死劲瞪着眼睛,盯着那灰黑色的天棚,一副想升入天堂的样子。
阿紫眼见劫匪被突然射死,口中发出介于惊呼和吼叫的尖利声音,她站在尸体旁,面对死亡,既兴奋又害怕。
宽鼻倒地时,前后脖颈冒血,现在更多的血自脖颈箭口涌出,在头部聚集成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