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龟年担心那六个歹人出意外而坏事,让你清除他们,那要是你出意外了呢!妫龟年该如何应对?”
萧云邈看见王帅紧抿着嘴唇,使劲地摇摇头,一脸困惑的表情。
“妫龟年如何应对我不知道。但或许,曹建文就是对付我的一把刀吧。”
萧云邈设身处地地假设了一下,即便曹建文是妫龟年的人,他也未必敢有动作,他就不害怕暴露了自己,幽州王府饶不过他?萧云邈想到此,轻缓地摇摇头。
“王帅,你落入我的手中,整个驿站的人都知道了,妫璟飏会立马通知他的父亲,那就意味着举荐你的那小乞也暴露了,他是妫府的人。”
萧云邈的话一说完,就看见王帅很顽固地摇晃着头,似乎很不认可他说的话。
“二王子,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瓜。”王帅像是斜睖了萧云邈一眼,气得石沝琢想要用脚踹他,被萧云邈用眼神制止,“妫龟年处事奸猾得很,或许那小乞把我举荐给范鍙时,他与那小乞早已经想好了托辞,不信就等到你去京城的那一天,看那小乞会怎么塘塞你。”
“王帅,幽州城有个张手美家,小笼灌汤包那是一绝,掌柜的叫周清泉,他的拙荆叫方筠枝,就是你在钱郎中医馆射杀的那个女人。她曾经是金美楼的女人,艺名叫做多莉,你可认识这两个人,或者这两个人是妫府密探?”
王帅紧着摇头,一副不清楚的模样。
“王帅,两个月前,幽州城发生了一件很轰动的马失前蹄事件。一开始,人们并没怎么关注,把它当成了意外。后期,这件事发酵为谋杀事件,你可知道是不是妫府的杰作?”
“二王子,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觉得这件事与妫府无关。”
萧云邈看着王帅的脸,一抹怀疑从脸上幽幽闪过。
“你怎么那么肯定?”
萧云邈冷冷地横了笼子里那个人一眼。
“因为在临来之前,我听见妫龟年与钱子幽和徐嵬正在议论这事,是谁想杀一个王府的私生王子。所以,我断定不是妫龟年搞得鬼。”
王帅可能为了泄愤,故意把“私生王子”四个字咬得生硬。
萧云邈看着笼子里的那个人,根本不去计较这些琐碎,他的人如此折磨人家,还不许人家发几句狠?
“他们议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大概有了一个方向,那就是恨这个私生子的人。但好像没有琢磨透,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痛恨一个私生子呢!”
那除了王妃,不会有别人,可又没有证据是王妃干的,这真让人想得脑袋瓜子疼。
“王帅,禁军或者妫府仆人中,还有没有暗藏的其他高手?”
王帅摇摇头:“即便有,也没人知道。”
瞧见了没,问了等于白问。
“不过,我没发现有熟悉的面孔。”
怎么说话大喘气啊?这句话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吐出来。
“京城妫府共有多少高手?”
“已经损失了七人,尚有二十五人。”
“王帅,你是否知道妫府与漠北势力相互勾结?”
王帅再次摇头:“妫龟年做事很谨慎,像这种掉脑袋的事,他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尤其像我们这些外雇的高手。因为我们从事的都是高危险的差事,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像二王子口中那六个歹人和我这样。”
王帅说完,自嘲般地咧了咧嘴角,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
“王帅,我这就安排人给你疗伤,把你放出来,然后送你去府衙大牢关押。”
“府衙大牢!”听罢,王帅脸色惊变,充满了恐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二王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或许知府曹建文就是妫龟年安排的对付我的那个幕后杀手。你把我送过去,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也对,明知曹建文是妫府的人,王帅送过去,都不用细想,百分之百会施刑逼供,那王帅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但萧云邈笃定曹建文不敢在他面前胡来,知府大人应该他的手段。
萧云邈没有立马应答,想回府禀报父亲之后再做定夺,他站起身,把冷漠而严肃的目光投向石沝琢。
“石大人,把王帅放出来,找郎中给他疗伤,最好把掌骨复位、把断了的筋腱接上,弄些可口的饭菜。我答应过他,要善待他,你们谁都不许再伤害他。”此时,萧云邈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厉,“还有,除了这四个护卫,不允许其他护卫接近王帅,避免意外发生。王帅对我有大用处,一定要看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