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差。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白妈妈见到军爷就跪下,“老太太年纪大了……拖不得啊……求求您了……”
那位军爷似是被磨得没了耐心,咬咬牙根脸上顿时青筋暴起,“就算陈家来了人,我们也不能将他们放进来,老太太还是自己想想办法。”说完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屋子里顿时又传来一阵哭声。
幔帐里的琳怡假意用帕子擦眼睛,拉着长房老太太的手一紧,“伯祖母,不是我们陈家出了事。”
长房老太太颌首,悠悠地叹口气,拉紧琳怡,“还是你机灵。”
虽然不是陈家出了事,也不能就放松。那人说,让她们自己想办法……这话的意思是,是长房这边自己出了差错。琳怡道:“伯祖母想想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事引来官府的人。”
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想了片刻,“没有,这些年我很少和外面人来往。也就是袁二小子和琳娇两个。”
还是袁家的事,大姐夫被官府捉了,他们想的是有人又要陷害大姐夫,和袁学士之前的贪墨案无关,可如果这件事就是和袁学士有关呢?
“袁家有没有东西托付伯祖母保管?特别是书信。”官兵将大姐夫家里的书房封了,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
长房老太太仔细思量,突然之间汗透重襟,难不成是因为那两大箱东西?袁二小子搬家的时候暂时将东西寄放在她这里,最后搬迁的时候只拿了那些日常用的物件儿。袁二小子说那两大箱东西都是不值钱的旧物,她就让人随意放在库里,时间久了竟然就忘记了。
看到长房老太太的神色,琳怡就知道猜准了,“事不宜迟,祖母赶紧将箱子找出来看看,有不妥当的东西也好赶紧销毁,免得落到官府手里。”
长房老太太将白妈妈叫来,“你带六小姐去库里将袁家留下来的东西找出来,瞧瞧怎么处置妥当。”
白妈妈听得这话忘了肋下的疼痛,忙去取了钥匙,“奴婢大约记得在什么地方,六小姐快随我去吧!”
琳怡起身跟在白妈妈身后。
“我也跟六妹妹一起去帮忙!”琳婉听了消息带着丫鬟赶过来。
白妈妈道:“奴婢们不识得几个字,两位小姐都跟着也能找得快些。”
长房老太太看看温厚的琳婉,“那就快去吧!”
琳婉跟在琳怡身边,“妹妹识得字多些,还是妹妹先过目,我和白妈妈旁边打下手。”
白妈妈道:“这般也妥当。”
长房的库房已经被杂物堆满了,尤其是装杂物的箱子一眼望去简直一模一样,幸而白妈妈是个精明能干的,很快就让人找到了几只纹理不大一样的箱子。
琳婉开了个装满金器的箱子,吓了一大跳急忙合上。白妈妈和琳怡倒是打开了两个套箱。白妈妈松口气,“就是里面两只小箱了。”
外面的大箱子是陈家上的锁,里面的小一点的箱子钥匙却在袁家人手里,眼下也顾不得许多,白妈妈喊来粗使婆子将箱子撬开,箱子一打开几个人看到了文房四宝和压在下面的书籍。
琳怡随手拿出一本书来看,是袁学士自己的诗集。看到这些东西,琳怡可以确定,官府找的就是这些书。对于袁家来说,没有比提反诗更大的罪名了。
白妈妈看着空着急,“这要怎么办?”
这些书藏在哪里都不稳妥,万一被官府发现,陈家也会被牵连其中。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这些诗集烧成灰,这样就算官府找到灰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
琳怡低头看两个箱子,袁学士实在没少写诗,这些诗集就算烧也要烧上一会儿,就怕没烧完让官兵捉个正着。
琳婉道:“要不然让人将箱子埋在院子里。”
不好,抬箱子出去说不得会被府里的下人看到,到时候下人被盘问起来,保不齐谁会说漏了嘴。否则沉在湖底比埋起来更稳妥。
琳怡思量了片刻,还是决定烧,必须要烧。官府既然能围了陈家,就是志在必得,没有查出来是不会罢休的。弄不好还有知情人告密,大姐和大姐夫身边不一定全是护主的忠仆。
琳婉道:“妈妈,就听了六妹妹的,快找几个人来烧诗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