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就是为了钱,为了前途!”他终于开口说话。
“你撒谎,我不相信。”我看着他,目光坚定。
他忽然低低的笑了出来:“林若,我终于知道易先生为什么会对你上心了,你就像个小孩,认定的事情多么倔强啊。你跟他在一起三年,明明知道会很痛苦,为什么还要做那个选择呢,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选择,另一个人也会伤心痛苦,你们幸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医院里拖着呼吸机的她有多么辛苦呢?”
“你说顾岑。”我说的是肯定句。
季星宇没有回答我,眼里有深深的悲伤。
“你爱她。”我再次下了一个结论。
“我知道易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如果一无所有的他才能乖乖的守着顾岑的话那么我会去做的,岑岑她真的很可怜,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那时候我刚到易先生身边,她意识模糊,躺在病床上抓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喊北城哥哥,而易先生那个时候正在美国出差,后来我常常去陪她聊天,她很懂事,每次易先生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都说自己很好,事实是即使是走路她也喘的厉害。易先生对她一直很好很好,我原本以为她很幸福,直到有一天她哭着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很辛苦,生病的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甚至……易先生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他停了一下,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起初以为易先生因为她生病所以才这样,他有过别的女人,可我知道纯粹只是*需要,直到你的出现。我第一次见到他对除了顾岑以外的女人这么上心,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连开会都会分神,你说你喜欢钻石,他特定跑到美国去为你订做,你说你对并购谈判感兴趣,他几天没睡研究并购方案实战给你看,他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忘了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女人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就会开心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眼里闪着点点的泪光,我看到他压抑的情感。
我沉默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自嘲的说道:“三年而已,就算是我做错了也只有三年而已,更何况那三年我也只是觉得自己像一只宠物。”
“我一次次的提醒你,我想你叫你趁早抽身离开,我对你说她救*的事情,我跟你说她生病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易先生根本不可能抛弃顾岑,我想让你知难而退!可是你一直执迷不悟!”
“所以你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万年!”
“对,我没有办法了,但是我相信顾董会处理好的!”
“顾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们太过忧虑了!”我想起她面对我时平静的样子,忽然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人真正的可怕的地方是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需要保护的时候她却拥有一颗坚硬的心,顾岑就属于这类人。
“我跟易北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季星宇,你清醒一点,易北城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你见过他真正全心全意的信过谁吗,你真以为几个小小的把柄就能让他一无所有吗。行贿?这样的罪名能让别人死十次,但是易北城可能只是进去喝了几杯免费的咖啡而已,他亲手送过东西给那些个行长、市长吗,没有,有些甚至是你代劳的,他要脱罪的话比谁都容易,但是为什么他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他在等,等你们自己送上门去,等你们自己告诉他到底是谁背叛了他!”
“砰”,季星宇手上的茶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隔了一会儿,他抑制住自己的颤抖抬起头来看我:“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有,你有,顾万年说错了,一无所有的易北城不可能乖乖的呆在顾岑的身边,拥有一切的易北城却是会对她照顾有加,你把顾氏送到他的手上,或许他还能原谅你!”我沉默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隔了很久,我听到他叹了一口气:“林若,也许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享用我的姓】………
不是我了解他,而是我想起在纽约的时候他跟我说的那句话:林若,大多数时候更能困住一个人的是**。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才渐渐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季星宇和我站在夜色里,他看着前方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的竹林发呆,我想起来,他曾经告诉过我易北城最喜欢那片竹林。
他有多爱那个人才能背叛对他来说像神一样的易北城啊。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无所谓对错,只是看你所站的立场罢了。
“走吧,你去见他吧!”我按了一下汽车的中控锁,径直往前走去。
“林若!”季星宇忽然叫住我。
我转头,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怎么,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啊?”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谢谢你!”
“不用,我有私心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二老板!”我朝他挥了挥手,打开车门,开车离去。
我开门的时候,段御风正在客厅里讲电话,见我进来用英文道了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笑着迎上来:“喝茶喝这么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