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我们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
“用科学入世的态度做着超凡的事业。”
贝尔摩德说道:“…说人话。”
“我们其实本质上是不是宗教团体?”只不过他们这些有酒名的人实在组织核心的外围,所以还不清楚组织内部的实质情况。
日本是允许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由于历史和政治等等因素的关系,日本慢慢地形成了多宗教的国家,在近现代更是大量借鉴过去和各国教义的现代宗教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而现在日本最有名的宗教团体甚至在全球192个国家里面都有办事处,对日本政治有着强而深远的影响,对外的表现是新办各种教育机构,有独属于自己的小学,中学和大学,并不会强制推行自己的宗教理念。
羽久想着,也许黑衣组织这个宗教团体在外的表现是什么医疗集团之类的,因此会有大量的医疗资源,比如说上次琴酒卖的毒液。它本身的药用价值远远超过它作为毒药的价值。更别说,组织还在大量地网罗医疗方面的人才。
“琴酒应该没有在你旁边吧?”
羽久再次惊讶贝尔摩德的推理能力。
“是的,他不在。”羽久惊讶地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没有听到琴酒打你。”贝尔摩德仔细回想羽久,失笑道,“你的发言刷新了我对组织的认识。”
“所以,我说对了吗?”
“那你加入之后,再慢慢用你自己的眼睛看清这个组织是什么样的组织吧。”贝尔摩德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夕阳下可望不可触间蔼蔼的烟气,疏离又冷淡。
“……”
羽久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接触的琴酒是对组织有着绝对的忠诚,这忠诚甚至达到了教科书级别,权威级别,让其他组织成员毫不怀疑他对组织的忠心。这同样地让羽久认为其他人也是对组织抱有同样的态度。但是听她的声音,似乎并不是特别喜欢现在所在的组织。
贝尔摩德并不喜欢讨论组织。这个话题在科普结束之后,贝尔摩德就不想继续深究,反而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和琴酒相处得怎么样?”
贝尔摩德听到羽久在电话里面说琴酒是个卧底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非常好笑。后来她又发现两个人情势不容乐观,两个人发生了误会,必须要立刻解开。所以,她全程都在像是个直愣愣不会拐弯思考的傻孩子顺毛,安抚他冷静下来。
事情结束之后,贝尔摩德回想起来后,又很快觉得这真的是新奇有趣的场景——波兰伏特加居然压制了组织里面令人闻风丧胆的琴酒,让这样的琴酒为了平缓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情势,避重就轻地随便说了一个借口,好让自己能够全身而退。贝尔摩德相信琴酒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不方便在波兰伏特加面前说出自己的顾虑。否则,对方要是发作,饶是与贝尔摩德通了电话,贝尔摩德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看着琴酒坐以待毙。
不过,贝尔摩德也在想,羽久真的相信琴酒当时的话吗?还是不愿意细究深思,所以各自有个台阶下,强制给事情结了尾。
“琴酒先生还是跟之前一样,虽然还是有点冷淡,不爱说话,但是我觉得挺好的。”
羽久认为,没有改变就是最好的结果。
获得信任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
只是冷淡吗?
贝尔摩德倒是觉得琴酒性格冷酷残忍,手段狠毒绝情,就算是和他有过搭档的人,看到琴酒也是避之惶恐不及。组织里面和他交好的人是少数。
贝尔摩德对羽久的想法压在一边,说道:“那你想要和琴酒关系更好吗?”
“可以吗?”
“当然。”贝尔摩德微笑道,“那你要记住这个原则——“面对像是琴酒这样的人,做事要大胆,态度要热情如火,不要给他拒绝的机会。温柔细致无孔不入,方方面面包裹着琴酒,最后温水煮青蛙”,便能终成大业。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羽久用音量表示自己完全理解了。
“非常好。”
贝尔摩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因为羽久和琴酒就在旅馆隔壁,他一打完电话,就去隔壁找琴酒报告自己已经和贝尔摩德聊完了。琴酒只打开了一道门缝,听完羽久的话,颔首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