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人来替我们好了。”元帅说着,吃力地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总统并没有劝阻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元帅的举动。
“您要走吗?”当元帅终于从椅子里脱身,将离开未离开椅子时,总统问他,“那么,您也不要费心去领养老金了,您自己考虑吧,您将因为在决定祖国命运的关键时刻开小差而被送交法庭。我们的国家可正在宏扬三种美德六种尊严。”
元帅颓废地坐回椅子里,幸好刚才他没把椅子弄翻。
“可是,你们要知道,”列伊将军说话了,正如柯拉所理解的,列伊将军是将军们不服从行为的主谋,“我们已经制定了自己的计划。”
“我怎么就不知道军人们制定了什么特别计划?”加尔布依问。
“因为这是军事秘密!”列伊将军吼道,“任何一支正常的军队,都不会允许肮脏的冒险分子接近自己的秘密。”
“您指的是谁?”加尔布依问。
“您认为指的是谁?”将军反问。说着,他得意地一笑,这一笑把他窄窄的嘴唇扯成了一道缝,正好把脸分成两半。
“够了,到此为止!”总统喊道,“在你们开始对骂之前,我想听听加尔布依先生就最重要的问题发表的看法。今天,我接到报告说,派往地球…2的人在什么时间进入,还没有最后决定。”
“我的工作总是在缺乏有真知灼见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的情况下进行的。”加尔布依说,“时空关系方面的某些问题,对于我们来说,至今仍然是一个谜。”
“你们白白地浪费钱财。”元帅嘟哝了一句。“按照我们的计算,不管要派出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地球…2的,都应在今天返回去……不过,这没有十成的把握。”
“那什么时候有把握?”列伊将军问。“至少得一个月以后。”
“太迟了。”格拉伊说。
加尔布依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格拉伊的这句话,柯拉也不喜欢。
“在我们向地球派出两三个人之前,”加尔布依说,“我们不能有把握地说,他们什么时间进入为好。”
“我们需要今天就做这件事!”列伊打断了加尔布依的话。
“要做这件事,需要实验,要做这件事,需要时间,要做这件事,还需要人,而不是长胡子的顽石。”加尔布依发火了。
由于坐在桌子旁的人中,长胡子的只有列伊将军,于是,他用拳头猛地一击桌子,声称:“军队保留解决问题的权力。”说完,就咚、咚、咚地走出了会议厅。他的两位同事也跟着走了出去。
元帅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起来了,而格拉伊将军则迟疑了一下,因为他鼓起勇气同他的非军人谈话者们握了握手。
当将军们的脚步声消失后,会议厅里静了下来,而当军人的队伍开过去后,铺着大块条石的空地上也静了下来。
加尔布依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目前,这件事我只知道一个大概轮廓,”总统说,“只要我一知道详情,保证告诉你。”
“不会晚吧?”
“我希望不会晚。”
“总统先生,加尔布依坦诚地说,“我们现在就像一群正在拆卸远程火箭的猴子。一旦火箭爆炸,就不会有哪只猴子能够活下来,告诉所有的猴子,我们白白地拧下了哪个螺丝。”
“我尽力记住你的话,有机会的话,也把这话告诉军人们。”总统回答说。“您没有诚心待我。”
“为什么我要向你敞开心扉?”
总统感到吃惊。
“不能排除现在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就是那个格拉伊将军的人。我要沉得住气,直到建立起互不仇视的集团。我不允许你们背着我达成妥协协议。不过,对地球进行掠夺,对于一个除了香肠外,还主要依靠世界上最先进思想生存的国家来说,可能诱惑力太大了。”
“总统,我们国家的居民,”加尔布依就此回答说,“是得不到想要的香肠的。而作出牺牲的却只能是他们。我认为,我们的将军们拥有着可靠的避弹所。是吧?”
“比我的好,”总统说,“就连别墅里,甚至是厕所的下面都有避弹所。”
“那么,请您告诉我,将军们为什么那么自信?”
“我不能告诉你。说实话,我不能。”总统说,“在你的面前和在将军们的面前,我的优势仅仅在于我掌握的情况比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位都多。所以,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我们世界上最先进的三种美德六种尊严的思想,我必须保守自己的和别人的秘密。你没事了,加尔布依教授。”
“我究竟该做什么呢?”加尔布依在总统身后说,“我的人手不够用,而我又处于危险之中!我不相信他们会让我继续搞研究。”
“尽力而为吧,”总统在门口说,一我帮不了你多少忙。但是,你的力量在于,他们对于没有你的帮助能不能成事,也没有信心。所以,我并不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再见。”
总统离开了会议厅,而留着大胡子的胖男孩儿一屁股坐到了元帅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两手扶住头。不知他是在哭泣,还是在打盹儿。
“我们走吗?”柯拉问。
“那当然,”卡尔宁回答说,“这里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做了。”
第二章
在返回收容所的路上,柯拉和卡尔宁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说话。天气闷热,树叶一动也不动。牛虹嗡嗡地叫着,成群结队的苍蝇在两位过路人的头顶上转来转去。在别墅旁边的足球场上,直升机一架接一架地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