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个女人究竟是哪里好?凭什么值得萧淮一次次撇下工作、纡尊降贵地追求?
&esp;&esp;愤怒冲昏了头脑,嫉妒迷失了心智,美智子掏出手机拨通东盛集团的董事会专线号码。
&esp;&esp;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
&esp;&esp;她勉强调整一下呼吸,压低声音:“你好,我是josephhsiao的私人助理,请为我转接季云翀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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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投行距离“那年1936”餐厅大概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esp;&esp;车子驶上高架路时,天起雾又下起雨,雨水一大颗一大颗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不同寻常的声响。司机说了句“好像有冷空气来袭”,打开了车载调频广播。
&esp;&esp;电台主持人提醒着仍旧奔波在路上的人们,本市发布了暴雨黄色预警,温度将跌至5-8c。
&esp;&esp;萧淮看着车窗外雨雾交织的夜色,沉声道:“麻烦开快点。”
&esp;&esp;司机依言照办。可是有些“马路杀手”的车技实在太差,一下雨连油门都不敢踩,横在前方悠悠缓缓、走走停停,导致后面的车完全提不起速度,几米几米往前挪。
&esp;&esp;雨势瓢泼,道路愈来愈拥堵,车辆排起长龙。
&esp;&esp;萧淮用手指压了压眉心,叹口气:“车子挪到前方的匝口,改走地面道路吧。”
&esp;&esp;司机变道,见缝插针地往前凑,好不容易驶下高架路,时间已经消磨一个多小时。
&esp;&esp;司机瞅一眼后视镜:“boss,快23点了,您需不需要给林霂小姐致电?”
&esp;&esp;萧淮沉默会儿,吐出几个字:“那样太刻意了。”
&esp;&esp;车子在路上停停走走,林霂浑然不知,坐在餐厅里翻查近期的生意流水,越看越心塞。
&esp;&esp;前往慕尼黑之前,她特意重酬聘请了一位餐厅职业经理人,结果竟是营业额没有提升,顾客投诉率激增,餐厅每天都在亏本。
&esp;&esp;她质问经理,对方二话不说递了份辞职信。
&esp;&esp;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种只选择工资高、提成高、收益高的经理人,往往把追求自身的利益放在首位,根本没有长久经营餐厅的打算,一旦生意不好,立马翻脸走人。
&esp;&esp;林霂不同意。经理工作失职,应该从工资里扣除提成,至于那些被顾客投诉过的员工,也该扣除本月绩效奖金。
&esp;&esp;林霂刚说完这些话,脾气火爆的员工们立刻和她争执起来,嚷嚷着“不干了”,摔门而去。
&esp;&esp;没有了员工,没有了主厨,林霂独自坐在空落落的餐厅里,深深体会到一个人开店做生意真是看似风光,实际困难重重。
&esp;&esp;林霂揉了揉额角,苦笑。
&esp;&esp;生意举步维艰,每个月的商贷却是雷打不动。如果她无法按时偿还月供,不但店面会被银行强制拍卖,个人征信记录也将出现污点……哎,该怎么办呢?
&esp;&esp;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个好主意。
&esp;&esp;雨势渐收之时,她一盏一盏熄灭餐厅的灯,然后拖着行李箱走出去,步向一辆停泊在路边的出租车。
&esp;&esp;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音响放着调频广播,想必司机等得有些无聊。
&esp;&esp;车子发动起来的时候,她拨通了季云翀的电话,未及开口,季云翀先问:“木木,到家了么?”
&esp;&esp;“没有,我刚离开餐厅。”
&esp;&esp;“你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前往餐厅巡视,是不是生意不好?”
&esp;&esp;林霂答得简单:“我就是闲不住,劳碌命。你今天练习走路了吗?”
&esp;&esp;“走了八百步。”
&esp;&esp;“膝盖感觉如何?疼不疼?”
&esp;&esp;“不疼,我只是今天一整天魂不守舍,不断地想起过去,想起我们的旧时光。那时我在慕尼黑读预科,你留在国内念高三,我们隔着万重山水,只能通过越洋电话交流。记不记得我有次在电话里抱怨这边的午餐太简陋了,居然是由土豆、沙拉生菜组成的拼盘,对于我来讲已经不是难吃的问题,而是根本吃不饱。”
&esp;&esp;林霂淡笑:“我怎么觉得你在拐弯抹角抱怨医院的病号餐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