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不知道沒失憶的蕭越做到了沒,看你們這樣,應該是做到了吧。」
&esp;&esp;「我現在說的話,希望你們聽清楚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esp;&esp;「我從來沒有不在乎你們過,如果一直在你們身邊是你們所謂的在乎的話,我很抱歉我做不到,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愛你們,不在乎家人。」
&esp;&esp;「其實我不知道具體什麼叫在乎,我也不會表達。」蕭越緩慢認真的道。
&esp;&esp;「我不知道我到底多久沒回過家,住在哪裡,現在在做些什麼。」
&esp;&esp;他突然停下來,輕輕的笑了笑。
&esp;&esp;「但我知道我的心裡肯定有你們,有我們的家。」
&esp;&esp;溫郁看了他許久,最後站起身,嘆息著道:「你搞什麼?」
&esp;&esp;「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等到的卻是一個生病的兒子。」
&esp;&esp;她的說話聲虛了幾分,透著疲憊的滄桑。
&esp;&esp;蕭越這時才注意到她的黑髮參著幾根顯眼的銀絲,眼角劃開的魚尾紋。
&esp;&esp;她看起來像是睡得不太好,雙眼都布著血絲。
&esp;&esp;也許是因為聽到他出事了,擔心的睡不著覺。
&esp;&esp;「蕭越,我放你去飛,不是讓你搞得一身傷再記起你有個家。」她抬起頭,嘆氣。
&esp;&esp;她很怕蕭越真的就這樣不回來了。
&esp;&esp;這五個月她每晚做惡夢,夢裡蕭越總是在跟她揮手。
&esp;&esp;女兒每次要去看他的時候總是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一直都沒答應過。
&esp;&esp;她怕去了會得到壞消息。
&esp;&esp;所以她天天泡在公司,用工作讓自己痲痹。
&esp;&esp;終於,今天她的兒子回家了。
&esp;&esp;他好好的,看起來很健康,笑得很呆。
&esp;&esp;她很高興,隨之湧上的卻是怒意。
&esp;&esp;生氣他不回家,生氣他不好好照顧自己。
&esp;&esp;生氣他自己承擔一切,生氣他不注意自己的健康。
&esp;&esp;為什麼要讓他們這麼擔心?
&esp;&esp;為什麼出事了也叫醫療師不要通知他們?
&esp;&esp;為什麼,不早點回家?
&esp;&esp;她覺得眼睛深處有些酸澀,鼻子也是。
&esp;&esp;「我很高興看到你過著你想要的生活,但我希望你就算恢復記憶後也能多回家看看。」
&esp;&esp;「我們都非常非常愛你,也非常非常擔心你。」
&esp;&esp;溫郁一向是個威風凜凜的人。
&esp;&esp;說不慣這些肉麻話,她離開餐廳,飛也似的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