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生病?如果你生病我怕你会传染给我。」
&esp;&esp;「如果我说有呢?」
&esp;&esp;「你地位比我高,床我就让给你睡,我可不想变得跟你一样奇怪。」
&esp;&esp;语落,本来和他同床的男孩马上跳下床,男孩还真的如他所说躺在地板上准备要睡觉,只是言曄却又起身喊了男孩:「喂,我没有病,地上冷成这样,你如果想冻死你就睡地板吧。」
&esp;&esp;只见男孩一脸狐疑,他正在思索言曄是不是在骗自己,不过言曄话一说完倒头就往床上躺,男孩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骨气地爬上床睡觉,这个来自东区的平民男孩名叫许褚,虽说一开始他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总认为言曄有病或是怪物,不过相处一阵子后,他才发现原来言曄只是长相怪了一点,为人倒还算很好相处。
&esp;&esp;在这里的日子,每天都会有追随者过来打理孩子的三餐及居住环境,孩子大部分的时间全被范珩逼着学习,只是奇怪的是,这里一共有三十名孩子,可范珩却设立了两个教学教室,硬是把这些孩子给拆成两半来学习。
&esp;&esp;学习、吃饭、睡觉,在这里一切都非常固定且一成不变,固定的时间起床、固定的时间学习、固定的时间睡觉,某天一早,言曄又在固定的时间被追随者喊醒,但这次他竟见到喊自己起床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母亲,大概是好一阵子没见到言母,言曄竟对母亲感到几分生疏,不过眼前的言母,脸上和身上倒是没有再看见伤痕。
&esp;&esp;「妈妈你怎么会过来这里?」
&esp;&esp;言母微微一笑,她说自己今天被指派来这里替孩子们准备餐食和打理环境,不过言母虽然面上在笑,眸底却丝毫没有笑意,言曄不懂,自己已经按着父亲的意思来到这里,只要父亲高兴了,母亲也就不必再因为言曄而遭罪,那母亲为何还要强顏欢笑?
&esp;&esp;言曄伸手拉了言母的衣角,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esp;&esp;只见言母扬起一抹苦笑,她笑着说了句没事,又问:「曄,在这里上课还跟得上大家吗?」
&esp;&esp;事实上,言曄因为不识字的关係,其实是跟不上大家的学习进度,范珩为此又替言曄请来一名老师专门教他识字,言曄每天学习的时间也因此拉长许多,所幸言曄天资聪颖加上过目不忘,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言曄已经追上同龄孩子的基础教育,现在他已经学会识字及写字,也能跟其他孩子同处一处一起上课。
&esp;&esp;言曄点头回答言母的问话,言母一见言曄回覆,她竟对着言曄长吁一口气:「那、那就好曄你听妈妈说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在这里撑到最后」
&esp;&esp;言曄记得先前范珩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言曄当下只把母亲的话理解成,一定要成为祭司替家里争光,很快地,一群孩子被关在这里上课的日子已过半年,可是言曄却开始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在这里的孩子分明都是来学习要如何成为祭司,虽然他们大部分的学习内容相仿,不过仍是出现少部分的差异。
&esp;&esp;举例来说,言曄和许褚都必须学习阿卡德古语,但言曄却要背下数千种的术法以及咒语,而许褚则要学习巫医、高等驭虫术,虽然这里的孩子多少都有察觉到异状,不过倒也没有人敢对此提出疑问。
&esp;&esp;时光飞逝,言曄已被范珩带来这里一年,某天课堂结束之后,孩子们各自从上课的教室走了出来,只是言曄却发现隔壁上课的孩子,各个脸色都铁青得难看,没过多久范珩就喊来几名追随者,说是有三名孩子上课时出现身体不适,让追随者把这些孩子都给抱了出去。
&esp;&esp;言曄上前拉住面色苍白的许褚,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esp;&esp;许褚没有回应,他仅是摇头说了句没事,就把言曄的手给甩开,一直到了准备就寝的时间,许褚仍是那副怪异神色,言曄再度问了许褚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褚却又藉口说自己想去小解,连忙跳下床离开寝间,许褚一离开,言曄也后脚跟上,他大步追上前扯住许褚的胳膊:「许褚,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上完课你就一直是这副表情?」
&esp;&esp;许褚踌躇半晌,最后他似是下定决心要把话说出口,许褚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他挨近言曄耳侧,轻声说:「今天祭司过来给我们每个人做了测验」
&esp;&esp;「可是这次的测验有几个孩子没通过祭司他就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他们」
&esp;&esp;言曄一听,瞬间倒抽好大一口气,先前范珩确实也有对言曄的班级做过几次测验,不过每次测验都没有出现不及格的孩子,所以他并不知道不及格会有什么惩罚,经许褚这么一说,他这时才明白范珩和母亲那句,一定要撑到最后那句话的真正意思,原来在这里不容许一丁点失误,失误即淘汰,淘汰即死亡,但凡踏进这里之后,孩子们早已没有半点退路,他们若是不能成为祭司,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