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行人宿在驿馆。
姜媃果然还是没有胃口,只喝了两三口白米粥,就什么都不用了。
秦野不肯再顺着她,捏着商城兑换的药片,凑到她唇边就说:“吃了。”
姜媃还想糊弄过去,然触及大佬冷冰冰的眼神,她哆嗦了一下,乖乖张嘴了。
药片其实不苦,姜媃只是不喜欢吃药而已。
小时候那会条件太差,生不起病不敢生病,结果就养成了即便生病,也死活不想吃药的坏习惯。
秦野见她听话了,表情稍缓:“怎的这般娇气,讳疾忌医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姜媃哼哼唧唧两声,转身躺下了不想理他。
她还有力气闹别扭,惹来大佬轻笑。
秦野弯腰给她掖了掖被角:“流朱今晚上就谁在榻上,你有事就唤她,若还是不舒服,可以修整几天。”
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姜媃很清楚,就是那天吃撑积食了,这里又吃药,过一晚上就没事了。
她小声道:“不用修整,明早就没事了。”
秦野应了声,琥珀眸光深邃的仿佛鎏金碧海,里头漾着的浓烈执念,深沉得让人心惊,也就是姜媃背对着,没有看到罢了。
隔日,姜媃果然舒服多了,嚷着饿了,早上喝了一小碗的香菇鸡丝粥。
小姑娘精神十足,瞧着整个人都活泼了很多。
一行人按着原计划,紧赶慢赶往京城去。
越是往北走,天气越是凉的快,原本在青州之时,还只用穿单衣就。
但眼看要到京城之时,反而需要穿稍微厚一些的衣裳。
早晚天气凉,到中午又热的慌。
如此反复无常的天气,眼看离京城只有一天脚程之时,姜媃再继积食之后,连打几个喷嚏就感冒了。
小姑娘鼻子塞塞的,说话瓮声瓮气,时常抽小鼻子缘故,小鼻尖粉粉的,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像软软的奶猫崽子。
她不发烧,只是有点喉咙痛,确定不是太严重,姜媃便谁的话都不听。
她不吃药!就是不吃!
宁可多喝几大杯的热水,宁可灌姜茶,也不吃药!
秦野要是逼的狠了,小姑娘就拿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
她对这样的小感冒太有经验了,捱捱出身汗就能好。
小姑娘鲜少这么倔强的时候,惹的秦野只好跟着她坐马车,日夜片刻不离地盯着她。
好在,第二日就进了京城,秦野需要用叶钦的身份把伍昆的头颅交给戾王。
而且,在边城同戾王合计的那一场,全是靠书信往来,根本还没正式见过面。
是以,秦野耽搁不得。
姜媃见他面带犹豫,不耐烦的将人推下马车。
小姑娘边抽小鼻子边说:“你赶紧去,我从前在乌雪巷置办了宅子,你办完事直接回来。”
秦野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嫂嫂,听话好不好?到地儿就用药。”
姜媃见他面露担心,调换一下角色,要是大佬生病还不吃药,她肯定抓狂又心焦。
心头软了一下,小姑娘终于松口了:“好的吧,我等你办完事回来再用。”
听闻这话,秦野放心了:“那我尽快回来。”
两人在城门分道扬镳,姜媃见秦野骑着马没几下就走来不见了,她适才同流朱道:“去乌雪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