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这是非得找我不可的理由吗?为自己犯过的错赎罪?」
&esp;&esp;「当然不是。那些农民的主张在王国内大多数人看来也觉得很荒谬。女王殿下虽然还年轻,但并不傻。也不怎么聪明就是了。」
&esp;&esp;在随时可以把「对王室不敬」定罪为「异端」的大审判庭顶楼,掌握最高审判权的「司鞭」?伊利亚斯,显然不受自己的审判权约束。
&esp;&esp;「已经饿到没饭吃的农民工,怎么还会力气造反,甚至拥有可以跟王国的军队僵持不下的武器呢?」
&esp;&esp;珀斯提昂想都不用想,叹了一口气:「有贵族在背后?」
&esp;&esp;「嗯。是一个叫什么劳伦佐还是范?马可屋?范?泽兰?的什么什么爵,反正名字不重要。简单来说,他是当年阿尔让王子派系的人马,似乎就是怂恿阿尔让王子背叛、谋杀葳海敏娜公主的元凶──至少是嫌疑犯。好歹以大审判庭的立场,他还是得经过审判才能定罪……总之,那个某某爵因为疑似是谋杀葳海敏娜公主的元凶,在蕾欧洛蕊女王似乎快查到自己的罪行后,自己提前逃亡,提供武器给农民串联起来造反。」
&esp;&esp;「那么那个某某爵跟我有什么关係?」
&esp;&esp;「没关係。」伊利亚斯缓缓踱步到房间的角落:「是他推出来的人跟我们『疑似』有关係。」
&esp;&esp;他微微弯腰,从瓷瓶中眾多短鞭里挑出一根:
&esp;&esp;「记得农民打的口号吗?『如果不是因为勇者等人消灭了魔王,就不会导致农民饿肚子』。假设他们的主张成立,那么,找谁来反对『勇者』最有说服力呢?」
&esp;&esp;「总不可能是『魔王』吧?」
&esp;&esp;珀斯提昂冷笑了一下,但随后被伊利亚斯提出的答案僵住了脸:
&esp;&esp;「齐牧。」
&esp;&esp;伊利亚斯看着珀斯提昂的表情:
&esp;&esp;「你的反应比我预想得还平淡。」
&esp;&esp;「因为不可能。」珀斯提昂沉下脸:「齐牧九年前就死了。」
&esp;&esp;「虽然王室对外的公告,把齐牧、谷德莲、提努斯列在殉难名单中,不过你向王室提出的报告上,齐牧登记为『失联』;而那个某某爵不晓得从哪里知到你递交的报告内容,所以这场农民叛乱,就有『被勇者恶意拋弃的雪豹旗队员?齐牧』的参与。」
&esp;&esp;「……太荒谬了。」珀斯提昂嗤之以鼻:「齐牧不可能还活着。」
&esp;&esp;「为什么不可能?」
&esp;&esp;伊利亚斯习惯性地甩了甩手中的短鞭:
&esp;&esp;「你家现在不就有一个歷经劫难、活着离开欧露穆柴的魔族女孩吗?」
&esp;&esp;一提起苏玛依,珀斯提昂顿时哑口无言。
&esp;&esp;不晓得是从哪里出发、穿越多么广袤的山林,那个女孩确实是活着找到他的农庄。
&esp;&esp;难不成……这九年来齐牧真的还活着?
&esp;&esp;「我没办法肯定齐牧还活着,以及现在跟叛军合伙的,是不是齐牧本人。不过我能肯定的是咳!咳!咳咳咳!」
&esp;&esp;话讲到一半的伊利亚斯又突然猛咳起来。他狼狈地回到木桌后方,吸了一吸药剂。
&esp;&esp;直到这个时候,珀斯提昂才察觉到:
&esp;&esp;「……中毒反应?」
&esp;&esp;「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esp;&esp;止住咳嗽的伊利亚斯苦笑道:
&esp;&esp;「整天跟尸体处在同一个房间,还得天天舔尸体的皮肤做实验,不中两三种毒才奇怪。麻烦的是,我还没查出到底是什么毒,以及如何解毒。」
&esp;&esp;他坐回椅子上,等把气喘顺了才继续说道:
&esp;&esp;「我能肯定的是,不可能有人去操纵齐牧的尸体,无论齐牧是在山崩的当下就遇难,还是日后哪一天被挖出来,任何操弄尸体的技能都不可能横跨那么久的时间、操纵死去多年的死尸。呵,我做的实验还算是有点成果。」
&esp;&esp;伊利亚斯看似有些自豪又有些无奈地拿着短鞭拍了拍身旁的女尸。
&esp;&esp;「至于那个真的是齐牧本人,还是某某爵利用你的报告,随便找人去冒充齐牧,我就无法确定了。这件事只能由『勇者』本人出面确认。」
&esp;&esp;「其他雪豹旗的成员不行吗?」
&esp;&esp;「『其他成员』还有谁呢?」伊利亚斯露齿而笑:「雪豹旗就剩下你、我、娜欧蜜三人。我跟娜欧蜜出面有任何公信力吗?」
&esp;&esp;回到王都后,珀斯提昂婉拒了所有奖赏,退出眾人的视界。
&esp;&esp;预料到会被家族拋弃的娜欧蜜,只向国王请求了一项看似只求自身温饱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