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邀烦了,他还偏不松手了,膈应死这个怪癖!
他握得更紧,面上笑得愈发灿烂,说:“班长啊,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不需要在这里傻站着等空位了。”
“我们完全可以先点餐,然后打包带走去食堂吃啊,当然,如果食堂人多也没位置的话,我们还可以回教室吃啊。”
解听免正要厌烦地甩开徐邀的手,霎时听到这句,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僵硬在原地。
徐邀非常想捧腹大笑,狠狠嘲讽这个脑子空有知识但不太灵光没什么生活常识的小少爷,可是怕他这一笑,解听免能气得拂袖而走,于是强行憋着,看解听免神色恍惚地走进面馆去点餐了。
十几分钟后,他们拎着各自的午饭,回到教室开动。
一中因为是最好的学校,所以不少学生即便离家不算太远,但还是想节省下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多看看书也是好的,因此班上有不少学生在食堂买了饭带回教室,一边看书一边吃。
不过人确实多得可怕,几乎大半全在班上了,估计还有今天周容说的摸底考的缘故,临时能抱点佛脚就抱吧。
徐邀叹了口气,吃完后也拿起书来看。
他不担心语文和英语,这两个靠底子就行了,文科的三门他晚上睡前翻一下也够了,临时突击一下应该能上战场,就是数学和理科吧……
数学他其实不偏科,不过就仅仅是前两个单元都可以考很多东西了,他什么都还没学过的话,想一下子大致掌握其实有点吃力,但是熬个夜应该也行。
主要就是理化生,真是想想就烦,他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就发现了,比初中难了太多,他差点没跟上老师的速度,这要是考试,岂不是要完?
唉,实在不行,就只能接受掉到其他班的选择了,可是刚开学就掉,这也太丢脸了吧。
这时候他放在裤子兜里的手机微微一震动,徐邀一个激灵,做贼似的四下环顾,见无人在注意他就放心了,遂起身赶往了厕所。
他将门关好锁上,把手机掏出来发现是裴些发来的微信,他们俩在上午某一堂课的时候交换了彼此的号码。
[总有一天我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徐邀!我从我哥那里打听到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之后绝对会非常高兴!]
徐邀眉心一动,回复。
[y:什么?]
[总有一天我要翻身农奴把歌唱:我哥说,一中从今年开始改了规矩,虽然还是按照成绩分班,但一中考试频繁,这样太耽误时间,而且也非常考验学生的适应能力,所以改为了就只有期中和期末这两场考试才会决定分班。也就是说,明天的考试没有危险!我们怎么作都行,怎么样?高不高兴?]
还挺巧,他正担心这件事呢,裴些就带来了好消息,便回复:高兴。
他还想再问问裴些有没有逃过他哥哥的魔掌,但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虽然门是关着的,不过毕竟有点做贼心虚,徐邀迅速把手机收回兜里,装模作样地按了一下冲水,再走出去,没想到直接和解听免迎面撞上。
徐邀眼里的讶异和无措还来不及藏匿,直直射进解听免的眼里。他想偏过身子赶紧回教室,乍然感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裤兜里,他试图立即去拦,可还是没能快过解听免。
解听免握住他的手机,感觉手感有点不对劲,他低头扫了一眼,发现是大小不对,比现在市面上的手机都要小不少,只有巴掌那么大,是个很旧的型号。
不过他面上并未显露出什么,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声音低沉:“没带?”
徐邀从父亲去世后,因为家庭的拮据已经承受过很多各色各异的眼神了,有嫌弃、有同情、有鄙夷、有无措,有好有坏,但无论是哪一个,对于他来说都是不礼貌的。
一开始他很不能适应,后来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根本不会当回事,久而久之他甚至都不再掩藏,更不会下意识注意他人的神态与表情。
就像现在,他压根没去看解听免的神色,只是夺手抢回来。
好半晌才给出解释:“我不带手机不行,我有必须要带的理由。”
解听免没兴趣知道他人的隐私,也同样能察觉出来徐邀其实并不打算深入原因,只是说:“你手机震动的声音太大了,我刚进厕所就听到了,记得在学校改成静音。”说完进了旁边一间,关门锁上。
徐邀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丢下两字“谢谢”,随即赶紧跑回了教室。
本来按照他同店长商量的,下午放学后他就要去打工,也要多亏了一中讲究自主学习,只要求高三学生才开始上晚自习,所以他还能在高一高二的时候,趁着晚上的时间去打工,不过今晚要突击学习,所以只好请了假,一放学就连忙回家了。
到家才七点,天都还没完全暗下来,更不用说孟疏元还在上班了,所以徐邀先去厨房做了他们的晚饭,自己吃完后将孟疏元的那份放在微波炉中,能让她渐少等待的时间。
他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开始挑灯夜战,等把所有课本过完,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而孟疏元也早已入睡。
他准备洗澡睡觉,走到卫生间发现有一张便签纸,而且为了能让他一眼看见就贴在镜子上,上面写着——
阿邀,别学得太晚了,明早还要早起赶公交呢,记得早点睡,一场考试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