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前头他刚打开手机,后头解听免就给他打来了电话,时间卡得也太准了。他不相信这是巧合,所以很快就想到了应该是裴些把他给卖了。
徐邀手一划,再次挂断,又将手机静音。
解听免盯着通话界面再一次变成了通讯录,缓缓捏紧了手机。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臂抵在窗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良久,他感到了寒意,搓了搓僵硬又冰冷的双手,将窗户关上了,他坐回书桌前,视线落到了桌面的一个相框上。
那张合影前不久已经洗出来了,他买了个颜色相配的相框,就把它放在写字的书桌上。不过他不在家的时候,会将其锁起来,因为有时候穆惠安会进他的房间。
虽然一张合影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是有四个人在上面,可他心里有鬼,自然心虚得很,也不想让穆惠安有一丝察觉端倪的机会,因此还是藏起来了。
今天已经打了太多电话了,徐邀一个都没接,解听免暂时放弃了,他打算明天请假,正好穆惠安又去外地出差了,他直接去徐邀家里一趟。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是班长,所以能很轻松地掌握徐邀的基本信息,除了地址以外,他还知道他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属于徐邀的母亲。
翌日一大早,解听免就出了门,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后,他抵达了徐邀所居的小区。
正如对徐邀来说,解听免居住的别墅区离他很遥远,那对于解听免来说也是一样的,徐邀所在的小区离他也很遥远,是他从未来到过的地方。
房屋破旧,道路狭窄,墙壁斑驳,卫生环境也很糟糕,随处可见都是垃圾。
每栋楼前的垃圾桶早已装满,臭气熏天,却无人处理,而且还有一两个醉鬼抱着垃圾桶在吐,吐完就随意往旁边地面一倒,昏昏大睡过去。
不断有人经过却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眼神,居住在此处的人早就对此现象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而且没有人会愿意给自己揽麻烦,毕竟自身的温饱问题就很难解决。
解听免找到了徐邀的家,他敲了敲门,却始终没有人开门。
这种老房子隔音不好,其实如果里面有动静的话,他是能听到的,可是关键就在这里,房屋里竟然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解听免不由得心慌了,该不会是徐邀生病在家里无人照顾,晕过去了吧?
解听免越想越害怕,拿出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回想了一下那串号码,给徐邀的母亲拨了过去,不过好在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对面人的声音很轻柔,给人一种非常有礼貌的感觉:“你好,请问你是……”
解听免吸了一口气,道:“阿姨你好,我是徐邀的同学,也是他的班长。他昨天没来上课,所以不太放心他,便想来他家探望一下,只是家里没人开门,所以才打电话给您的,请问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