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幅好的画除了临摹之外,将情感转化为笔触,以色彩的浓厚来演绎,才能将画面注入灵魂,特兰提亚还以为自己无法做到那样的贴切,但是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另一个灵魂似乎甦醒了,两人合而为一的作画,在引领与辅助之间他们来回变换着。
&esp;&esp;两个不相识的人接纳着彼此,只为淋漓尽致的呈现,赤裸而珍贵的情感。
&esp;&esp;停笔的时候,特兰提亚呼吸粗重,脑袋渐渐混沌,他与画中人相望着。
&esp;&esp;画中人的轮廓柔和的几乎与背景分不清界线,他的双手优雅交叠在腿上,头发垂丝在肩上,不论谁来看都是一幅佳人贤淑。
&esp;&esp;那人眉目清冷,既似特兰提亚,却又有依尔的馀韵,唇角是身体原主人的浅薄,却又有误入的异乡人特有的珠润。
&esp;&esp;周围的景色扭曲凋零,糊成一斑又一斑的色块,唯有画中人玲瓏的身姿依旧清晰。
&esp;&esp;瞳孔中似有烈焰燃烧着,体内的另一个灵魂甦醒,两人的心跳逐渐一致,再也分不清你我。
&esp;&esp;一滴泪痕从眼角滑落,彷彿承载了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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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特兰提亚的意识依旧存在着,但他却明显感受到了若有似无的窒息,那是来自于身体原主人的压制。
&esp;&esp;依尔躲在了一个帐篷之外,看守的人来来去去,但是他却巧妙地找到了死角,把自己隐藏其中。
&esp;&esp;远处,那是一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见犹怜的女人,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她眼中的坚毅与隐忍。
&esp;&esp;她的每一个步伐都是如此端正,与生俱来的高贵。
&esp;&esp;厚重的黄色棉袄在白色的衬衣外包裹着,肩上还披了一条橘色的围巾,女人身后的老奴僕亦步亦趋的跟着。
&esp;&esp;事到如今,女人的身旁已经只剩下那佝僂的身影。
&esp;&esp;军营里四处都是布搭的帐篷,正中心的木搭营帐显得格外惹眼,女人直直朝着那处走去。
&esp;&esp;「来者何人!」布帘外,持刀的兵卒左右拦住了主僕二人的路。
&esp;&esp;「犹西雅。」女人说道,「是被你们打败的将领之妻。」
&esp;&esp;「什么……?将领之妻?」两个川着鎧甲的人面面相覷,从头盔里露出的眼满是不解。
&esp;&esp;夜幕下是灯火通明,胜仗之情体现于每个士兵的脸上,严肃的军营此时满是娇笑声,其中甚至能见几个酒楼的红牌,而妓院女子更是不可胜数。
&esp;&esp;拦路的兵卒是军阶里最底层的,其馀的人早已去寻欢作乐,战事结束后只有他们被迫继续维持着武装,佯装戒备。
&esp;&esp;犹西雅微微抬眸,下垂的眼尾让人心生怜惜,想将她呵护至致。
&esp;&esp;「我想见你们将军,能劳烦帮我通报一声吗?」她说道,声音比起任何一个酒楼的当红都还要像是在耳边细语,温柔而不娇媚,坚定而不强势。
&esp;&esp;早已无心执勤的两个兵卒当即愣在了原地,等犹西雅再次出声他们才急急忙忙的跑进营帐当中。
&esp;&esp;过了许久后,回来的却不是那两名士兵,而是穿着薄纱身姿曼妙的两个女人,面纱遮住了她们大半张脸,眼眸低垂掀开了门帘。
&esp;&esp;「将军请您入内。」其中一人说道,侧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esp;&esp;犹西雅迈出了步伐,她身后的老奴僕本也想跟着进去,不料却被拦下来。
&esp;&esp;「将军只有说要请败将之妻入内。」另一个女侍伸出了手拦在老奴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