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渐渐散去,阳光愈加灿烂,整个院落却异常的寂寞,没有任何人在院落里走动。司马逸轩独自一人坐在石桌前,面前一盘残棋,他安静的看着棋子动也不动,俊眉朗目间有着淡淡的思虑,乌黑的发被风轻轻吹动,随同着素淡的衣衫,飘逸洒脱。
甘南不知道司马逸轩怎么了,从太上皇那儿回来,人就变得沉默,对着一盘残棋坐了整整一个上午,临近中午了,也不过走了两三子。主人一定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只有面对他很难处理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如此远避开所有的人独自呆着。也不知道丛姑娘在太上皇那儿怎样了,不过,想来以丛姑娘的聪明伶俐,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说不定还可以征服那个‘心思极重’的太上皇。想到这儿,甘南忍不住微微一笑,那个丛姑娘,其实真的很可爱。
“主人。”甘北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说,“宫里的人已经将这段时间出现在正阳宫的人都列了出来,不过是一些经常伺候皇后娘娘的奴才,皇上本人,以及过去拜见皇上的几位太子。”
司马逸轩手里举着一枚棋子,停在半空中,淡淡的说:“还有什么事?”
“宫里的人说,今日皇后娘娘特意让二太子妃丛惜艾进了宫,两人在房内商量了很久,二太子妃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在正阳宫的花草前站了许久,并且带走了一些花草。属下想,皇后娘娘此时的情形和当年丛惜艾的情形有些相似,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她们中的一定是相同的毒。”甘北轻声说,“想必这人定是深恨皇后的。”
司马逸轩放下手中的棋,并不看甘南和甘北,只是淡淡的说:“这事且放放,如果被丛惜艾察觉,下毒之人的计划一定会改变,本王要看他要如何进展下一步。世上事,就如这落棋,一步错,就会步步错,无法收拾。”
到了黄昏,太上皇吩咐刘公公去请一整天都没再露面的丛意儿,虽然不知道司马逸轩和丛意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短短一些对话,二人就好像突然变得陌生,一个转头离开,一个呆站了半个时辰也不辞而别,然后,丛意儿就再也没有露面,不晓得在做些什么。
刘公公到了丛意儿住的地方,却只看到小樱一个人,问:“小樱,丛姑娘在吗?主子请丛姑娘过去一同用膳。”
小樱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什么?!”刘公公愕然的盯着小樱,眼睛瞪得大大的,困惑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派来伺候丛姑娘的,怎么可能丛姑娘去了哪儿你会不晓得?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儿?”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小樱无奈的说,“小樱哪里可以限制丛姑娘的自由?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就更不知道她去哪儿?她只留了一张纸条,说她随意去也会随意来,不必寻找,她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奴婢能如何?”
刘公公愕然的说不出话来,直直的盯着小樱。
小樱很是无可奈何的说:“奴婢也正在困惑中,当时小樱正在桌前陪丛姑娘说话,她拿着本书,奴婢就低头做针线活,然后再一抬头,已经不见丛姑娘的身影,她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声响,小樱也不是不会武艺的人,伺候主子这么久了,何曾失过手,但是,这次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小樱竟然不知道何时中了丛姑娘的‘道’,她何时点了我的穴,让我可以呆着,却不能随意行走,最多可以作些简单的事情,但是想要离开这儿,却是想也不要想。那门你也曾留意过,从外面看是虚掩的,但是,从里面却是上了机关的,刘公公,你可以在外面一推就开,我却是从里面打不开的。小樱还正在这儿考虑,那个丛姑娘是真的存在还只是我们想像出来的,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如果猜得不错,她一定不在这儿了,这儿多少武林高手进出不得,她怎么可以出入自由,你到是说来小樱听听!”
刘公公没有吭声,小樱猜得不错,如果丛意儿还在这儿呆着,她不论去到哪儿,太上皇随时都可以知道,但是一整天下来,没有任何人向太上皇禀报丛意儿的去向,所以太上皇会以为丛意儿和轩王爷闹了别扭,独自躲在房内生闷气。
但是,整整三天,丛意儿却突然平空消失不见。
太上皇找不到,刚开始的时候猜测她去了轩王府,就没有多心,心想两个人闹闹别扭也好,年轻人总是把爱情想得浪漫单纯,其实,相处的久了,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再深的爱也会有被时间钻了空子的时候,更何况,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久,如果可以争了吵了有了芥蒂,或许对司马逸轩来说不算是一件坏事。这样想,也是因为从那天开始,司马逸轩也再也没有在旧居露过面,仿佛打定主意不再见太上皇,太上皇也只当是司马逸轩有些生自己的气,心想,过些时候就好了,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三天,就好像从来没过丛意儿这样一个人似的,就再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太上皇也在当天派人在旧居里细细的查找过,角角落落,甚至暗室也找过了,都没有丛意儿的痕迹,而且各处守卫的人也都说没有见过丛意儿离开过。
整整三天,太上皇终于失去了信心,他开始担心,丛意儿去了哪里?派人悄悄去轩王府打听,结果是不见有丛姑娘的痕迹。丛府没有,皇宫没有,京城也不见,这个丛意儿,就这样突然间消失不见!
太上皇终于决定让人通知司马逸轩,说,丛意儿突然不见了!
甘南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