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太守府待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虽说吴太守和太守娘子热情的留他们用完午膳再走,但顾时行道明日要祭祖,今日尚有许多事情要做准备,便不留下用膳了。
太守夫妇闻言,也不好再留人。
离去前,苏蕴与太守娘子,还有府判娘子约好。待清明过后,在老宅办茶席时给她们送来帖子,让她们务必前来给她撑场面。
太守娘子与府判娘子还想巴结好苏蕴,自然满口应好。
从太守府离开,再回到了老宅后,苏蕴才问顾时行:“你在太守府中提起隆德府与梓州的两宗案子,真的与陵川杨府的案子有关系?”
顾时行饮了茶水,微微摇头。
苏蕴一诧:“你竟诈他们,就不怕他们察觉出端倪?!”
顾时行神色淡然,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我来时做好了准备,再者两地都离陵川有千里之遥,而且这两地确实也发生过那等惨案,凶手也的确没有抓到,这些也算是巧合了。”
苏蕴颦眉:“那凶手行凶的手法也相似?”
顾时行看向她,轻笑了一声:“虽有巧合,但哪里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苏蕴惊道:“你就不担心他们真的派人去隆德府与梓州调查?”
但随即一想,想到顾时行也不是那种没有成算的人,能这么说,必然有他的算计。
神色只是一瞬间的一惊,下一瞬也就平静了下来,杏眸中只余下好奇。
顾时行浅浅一笑,很有耐性地与她解释:“第一距离较远,便是真的要细细调查,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需得小半个月。第二,做贼心虚者不敢调查得太明显,他们不敢去询问府衙,只能询问一些老百姓,像这种案子在市井之间众说纷纭,问十个人就有十个不一样的说法,等他们调查清楚,至少得一个月。”
“一个月内,我也能够查出个子丑寅时来了。”
苏蕴微微抬眉,有些不大确定他能查出来。
“你别不信。”顾时行伸手轻点了点她的额心,放缓了语速:“当初办案的不是你夫君,若是你的夫君来办,那许通判也不会被冤枉,更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
顾时行脸上是悠然自信之色。
苏蕴戏谑:“我怎觉得夫君现在越发的喜欢自夸了?”
他偏头看她一眼,如实道:“好让你知晓我的优点。”
婚前说他的缺点的槛现在都还没跨过来呢,苏蕴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不过笑过之后,倒是没有怀疑他的能力。
顾时行见她缓了过来,才正经了起来,道:“这件案子其实仔细追究,还是有许多的疑点的,但有人存心栽赃陷害,不管太守有没有掺和进来,都说明了他的不作为。”
“今日去了太守府,从吴太守的态度来看,不是隐藏得太深,就是他安于现状,不积极立功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所以当年的案子虽然用了心,却还是被一叶障目。”
现在的情况便是参与过许通判案子的人,都有嫌疑,而嫌疑最大的便是吴太守和他这女婿。
“可这案子已经过了好几年了,线索会不会难寻?”苏蕴担忧道。
顾时行摇头:“像这样的案子,反倒是过了几年才容易翻案,不是别的,而是因陷害人的主谋会心虚,长久以往,容易疑神疑鬼,杯弓蛇影,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觉得自己所做之事会败露,待再过一段时日,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苏蕴也觉得顾时行说得有道理,也没有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