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来,我们从选项一先看,总共有十款公仔,甲、乙各自蒐集六款公仔,两个人一定能凑齐这十款吗?不一定,我们设甲、乙拿到不同公仔的事件是n(甲u乙),他们两个蒐集的六款可能都一样,也可能刚好凑齐十款,所以……」
&esp;&esp;陈立扬将考卷推到汪齐轩面前,指着选项旁自己用红笔写下的算式,「所以甲、乙联集大于等于6,又小于等于10?」
&esp;&esp;汪齐轩没有逐一去听讲师的讲解,正固执地针对自己写错的题目重算了一遍又一遍,试图自己釐清错误的缘由,一听见对方询问的声音,原本紧紧皱起的眉头突然又舒展开来。
&esp;&esp;他将重点用红笔框起,「对,所以这个选项叙述错了,是『可能』,不是『一定』。」
&esp;&esp;「那选项二呢?我听不太懂老师讲的。」
&esp;&esp;「假设甲蒐集节,把题目当中叙述的事件细细地做了重点註记。
&esp;&esp;又成功地克服了一天与题海的战斗,汪齐轩也再一次拒绝陈立扬想要送他回家的提议,并抬手捏了捏对方的肩膀,对方立刻啊了一声,「酸到爆吼?快回家洗洗睡,累的话就不要讲电话了。」
&esp;&esp;「可是跟你讲电话是我紓解一天压力的出口耶……」陈立扬坐在机车上,伸出臂膀倾身想要揽住他。
&esp;&esp;汪齐轩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总是可以旁若无人地牵他或拥他,虽然对方毫不避讳的模样让他很是欢喜,但他从国中开始因为害怕被欺负,已经习惯去看人眼色、躲避他人的目光,一时间没能适应自己的性向被摊在阳光下的感觉。
&esp;&esp;他不动声色的退开来,反手轻推陈立扬的背,示意对方赶快发动车子回家,「好啦,我洗完澡再打电话给你。」
&esp;&esp;汪齐轩随意擦乾了头发就窝进床铺,戴上耳机向陈立扬拨通电话。
&esp;&esp;床铺下抱着笔电画图的汪齐皓对这个场景已经习以为常,从下铺探出头拍拍他的床板,对着他挤眉弄眼了一阵,言下之意是控制音量、不要太兴奋,然后便戴上全罩式耳机缩回原位。
&esp;&esp;他咯咯笑起来,电话另一头的人不明所以,纳闷地问了一句在笑什么。
&esp;&esp;「我弟,」汪齐轩擅自将汪齐皓的警告换了一个主语,「叫你正经一点,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esp;&esp;『我哪里不正经?』那头传来大力拍打床铺的声音,表示自身强烈的抗议。
&esp;&esp;「电话直播打手枪叫正经?」
&esp;&esp;『……哦,那是逼不得已,无准算。』陈立扬辩解着,但几秒鐘后就破功笑了出来,接着啊了一声,『我记得你说你跟你弟睡一间房,所以他有发现哦?』
&esp;&esp;「没有,早就睡死了。」
&esp;&esp;『那你弟干嘛这样讲?』
&esp;&esp;汪齐轩一本正经解释道:「就算他那天没发现,你送我花、我送你泰迪,又天天讲电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有交往对象?」
&esp;&esp;……只是不知道对象是男的而已。
&esp;&esp;但现在的不说,总有一天汪齐皓总也会问起,虽然兄弟俩感情不错,但汪齐轩至今不敢肯定自家弟弟能不能接受兄长是同性恋这件事。
&esp;&esp;『你跟他说,如果他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再来跟我谈正经。』
&esp;&esp;汪齐轩正想骂说不要讲那些有的没的污染他弟,陈立扬就突然发出惊呼,『小短腿!你怎么进来的?我门没关吗……』
&esp;&esp;「啊?」
&esp;&esp;『我家养的柯基啦,突然衝进我房间。』
&esp;&esp;他听着另一头的人嘀嘀咕咕了一阵,伴随着噠噠噠的清脆踏步声,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然后就听见汪汪两声,最后那人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esp;&esp;『我怀疑是我姊故意把牠放进来的。』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姊最近一直问我,到底每天晚上都在跟谁讲电话讲一两个小时,我不想告诉她,怕她讲些五四三的,结果她乾脆把小短腿放进来乱。』
&esp;&esp;被叫到名字的柯基汪汪两声,好像在向他强调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