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才没有,城澄最懂事了。”他像夸孩子似的夸她,含着微微的笑意,“府里现下没有孩子,本王就把你当孩子养吧?”
&esp;&esp;她难得也有一丝笑容:“您才比我大八岁,生的出我这样大的女儿么?”
&esp;&esp;他不答,突然侧过脸去,在她侧畔耳语:“城澄,你不知……”
&esp;&esp;城澄一怔,侧过脸去看他:“您说什么?”
&esp;&esp;他终究没能说出口,只是笑笑,摸摸她的头。
&esp;&esp;又是一年夏。暑热集结之前,皇帝留下圣旨,命荣王与奕王一同监国。自己带了几个妃子,去了承德避暑山庄养病。
&esp;&esp;后宫里头自从良妃“病逝”之后,已是珍妃独大。先晋贵妃,如今又成了皇贵妃,风头一时无两。相比之下,妍嫔再得宠又如何,出身低微,膝下无嗣,就算有几分恩宠,三年过去,也不过是个贵嫔,连个妃位都没有挣到。
&esp;&esp;相比之下,四皇子的生母宁妃的晋升之路看起来就顺遂多了。宁妃赵氏出身于书香门。如今被皇帝带去避暑山庄,还被授予管事的权力。
&esp;&esp;明眼人都明白,这不是因为皇帝多么宠爱宁妃,而是良妃死了,必须有另一个人来平衡苏家在后宫的势力。
&esp;&esp;云舒来荣王府看城澄时就感慨:“和苏家一比,我们傅家算是没落了。皇上想扶植宁妃,只怕也不顶事。就宁妃那个软糯性子,还不是任由珍妃拿捏。”
&esp;&esp;城澄想起珍妃,的确是个一等一的爽利人。宁妃呢,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有一副温顺的眉眼,弯弯如月。
&esp;&esp;她宽慰云舒:“不管怎么说,就是看着奕王的面子,皇上也不会薄待你们傅家的。”
&esp;&esp;云舒听了,涩然道:“你还当我与奕王像你与荣王一般好?自从那个蒙古女人带着儿子找上门,王爷封了她一个侧妃之后,我这府里就没安生过一天。”
&esp;&esp;云舒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城澄多少知晓,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云舒是好。况且荣王府只她一个女眷,她若出言安慰,难免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esp;&esp;“相比之下,你们荣王府真是清净许多。不仅没有侧妃,没有侍妾,就连一个和你争宠的通房丫头都没有。”云舒由衷羡慕地看着她,“我听旁人悄悄议论过,说你御夫有术,把荣王迷得神魂颠倒。我倒没看出你用了什么妙招,不过是长得好看罢了。”
&esp;&esp;城澄忍不住想笑:“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esp;&esp;“当然是夸你了。”云舒突然正色道:“城澄,我对奕王现在是没什么指望了。除了我那一对儿女,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
&esp;&esp;城澄怪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像要走似的?既然放不下我,那你就在这儿天天陪着我就好了呀。”
&esp;&esp;云舒默然,许久方道:“如果我说有一天我会离开呢?”
&esp;&esp;城澄看着她,忽然意识到云舒并不是在说笑。
&esp;&esp;“你,你别吓我啊。”她抓住云舒的双臂,“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esp;&esp;云舒白她一眼:“你才想不开了呢!我不过是想离开京城,换一个地方生活罢了。”
&esp;&esp;城澄松了口气,但很快她的这口气又提了上来:“你要走?不是出去玩,而是真的要走?不回来了?”
&esp;&esp;云舒淡淡一笑:“你要拦我么?”
&esp;&esp;城澄愕然,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艰涩道:“我应该是最没有资格阻拦你的人……只是云舒,我当真舍不得你。”
&esp;&esp;昭祉和元烨都不在她身边,婉仪和行霈也都和她渐行渐远。城澄不敢想象,她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云舒,会是怎样的煎熬。
&esp;&esp;☆、蜚语
&esp;&esp;蜚语
&esp;&esp;云舒到底还是走了,她比当初的城澄更干脆,一把火烧了自己的院落,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是早有预谋。除了给城澄的一封信,云舒什么都没有留下,看来是当真被奕王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