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两人隔得距离有点远,秦救觉得杜予声的视线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秦救心里一阵天人交战后,硬着头皮问:“要不,你过来和我挤一下?”
问完秦救就闭上嘴等杜予声的回应,杜予声的脸色在夜晚逆光的门口有些晦暗不明,当秦救觉得自己等得浑身发麻的时候,杜予声突然浅浅地笑了一声,笑声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医院病房里荡起了细微的回声,宛若蚊虫叮咬,蛰得心里一阵挠不着的酥|痒。
“谢谢啊,舅,”杜予声另一只脚也踏了出去,只在一点点掩上的门后留下一对弯起来的眉眼,“不过我是个很有道德操守的基佬。”
咔擦一声,门被温柔地带上了。
清晨的阳光柔软地洒在衣服上,给身上铺了一层朦胧的暖意。
杜予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拍了拍正坐在一边夹着胳膊的秦救:“温度计我看看。”
“害,我自个儿会看,”秦救有些费力地把手伸进领子里掏出温度计看了眼,“退烧了,三十六度多。”
“给我看看。”杜予声还是把温度计抢了过去,举起温度计抬头眯眼一看,果然退烧了。
秦救站起来开始换自己的鞋子:“我今早一摸额头就知道退烧了……我另一只鞋呢?”
“床底下呢。”杜予声一边回答一边把温度计放回小盒子里。
秦救蹲下|身把鞋子从床下勾出来:“再这么住下去,我估计东西得丢光。”
杜予声笑了笑,把桌上的东西顺手收拾了,一个个地放进了包里。
办好出院手续后已经九点多了,外面阳光和煦,医院虽然比较偏僻,但是附近工业化很低而且绿化很好,空气都比别的地方干净些,马路两边种了长长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杜予声动了动鼻翼,吸了满腔的清新。
秦救走在在身侧和他搭话闲聊:“昨天的体育教了新的动作,回去让他俩做一遍看看。”
杜予声摇了摇手指:“我猜他俩会让我们直接去看视频。”
“也是,他俩上课都不听课。”
“我也不听啊。”
“你还挺骄傲啊?”
“不过说到这一点,舅,我看你学习态度挺好,你高考多少分?”
秦救顿了顿,说了自己高考的分数。
杜予声嚯了一嗓子:“比我高太多了吧朋友?别说跳水了,跳伞都不至于跳到我们这儿吧?”
秦救无奈地一耸肩:“滑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