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使眼色,“快点。”
这话太奇怪了。
明明他们两个现在除了一张证,一个还没出来的虫蛋,也没有什么互相“我爱你你爱我”的证明。禅元却必须坐在这里,和初次见面的雄主雄父介绍自己的赤诚之心。
禅元干巴巴坐下,正准备闭上眼睛天女撒花式商业胡吹。
对面的病弱雄虫笑起来,“小兰花,不要欺负人家。”
他轻咳两声,一顿话说完,禅元觉得细细索索的咳嗽声都融入到雄虫嗓子眼里了。
“远征路上艰难,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太任性……雄父给你还准备了点东西,等远征回来,找嘉虹哥哥去要……学业那边不用急,雄父帮你保留学籍,办了休学……走得太匆忙,你也没有和学校老师打好招呼。如果不是老师打电话到我这,我都不知道你没申请休学。”
他虚虚叨叨好一会,开始叮嘱恭俭良,“禅元和你谈了这么多年,人是你自己选的,就要对他好,知道吗?”
恭俭良点头。
“雌虫也会疼。雄父教过你,动手之前先想想,如果打在你自己身上,打在雄父和哥哥身上,会不会疼。别人也有雄父和兄弟,要以己度人。”
恭俭良点头。
“家里的事情也要担当一些。等你有了虫蛋。”
温格尔眼睛明亮一些,有些怀念,“等你有了虫蛋,雄父也能帮你看一会小虫崽。远征回来,你去警局工作,雄父就在老宅……”
恭俭良邀功,“现在已经有咯。”
他总是猝不及防打出王炸。视讯那头,雄父温格尔猛地从靠枕上挺起腰板,但很快体力不支靠回去,一手抚在额头,一手固定呼吸面罩,半是无奈半是欣喜,“在哪?虫蛋健康吗?你的雌君……需要补一补吗?”
禅元看一眼自己被掐出青青紫紫繁花盛开的大腿,保持微笑。
“还在肚子里。”
恭俭良继续邀功,将禅元侧过来,露出肚子侧面给雄父看,“才一点点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不难看出,雄虫有一些气馁。
随后,他同恭俭良、禅元叮嘱了怀孕期间吃什么、怎么吃、雄父要怎么提前感受孩子的精神力、孵蛋期要注意什么等等杂七杂八的事情。两个小时,磕磕绊绊,干货满满当当。
当第一次时间用完,恭俭良迫不及待想用第二次时,禅元拦住了他。
“雄主。你雄父生了什么病。”
“基因病。”
恭俭良道:“不能用合成药,只能用药草慢慢养。”
他歪着头,对雄父戴呼吸面罩表现得十分自然,“雄父两年前就开始戴呼吸面罩,二哥帮他改良过设备。他身体慢慢变好呢。”
这也是恭俭良跑出来的底气之一。
他相信雄父不会骗自己。
说变好了,就是变好了。
反倒是虫蛋这件事,恭俭良想马上炫耀给雄父看。他问禅元,“你说,我能现在把蛋剖出来,给雄父看一眼。再缝回去吗?”
“不行。”
“为什么?”
恭俭良高举的拳头还没落下,左顾右盼后,变成一指禅戳了戳禅元的肚子,“他没有说话。禅元!你怎么可以不同意!雄父明明那么想看崽崽。”
禅元:……
他真没想过我会死吗?
抱着这样的怀疑,禅元虔诚解释,“虫蛋会活不下去。我也会死。雄父刚刚那么喜欢我,看见我和他的蛋孙孙一起……他一定很难过。”
“你能早产吗?”
“雄主,你可以想点正常的东西吗?”
恭俭良十分失望,在求助医疗室无望后,他只能拉着禅元拍一张孕检照片,在一顿器官中,圈出那个丁点大的小椭圆。
“你不打给雄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