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呜呜禅元。”
恭俭良喊着禅元的名字,整个人摔在地上,双手掩盖面部,几乎是匍匐在地上。他哭腔带着鼻音,在了解他的人耳中,这已经不是哭泣那么简单了。
雄虫还有点感冒!
也对。禅元自顾自地想到,供暖设备停掉之后,温度确实会越来越冷,最后和外面的气温基本持平。
可这和他这个受害者有什么关系呢?
“饿。”
恭俭良的声音,先是被他的嗓子过滤过一层,又被他的手过滤了一层,听上去十分失真。可断断续续的哭腔,叫这个“饿”一波三折,受尽了委屈。
禅元顿住。
他冲过去,单手把雄虫从地上扯起来,同时扒开这家伙捂住双脸的手——很好。
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眼泪。
被揭穿之后的雄虫根本不存在“羞耻”这种东西,饥饿驱使下,他的进食本能战胜一切。禅元之前和他发生了什么,他对禅元做什么根本不重要。恭俭良脑海中只有“禅元会做饭”这个最优选择。他什么都要最独特,最好的,他也喜欢这么做,自然觉得别人会喜欢一切最独特的事情。
“禅元~”恭俭良下意识抱住禅元的手臂,整个人盘在雌虫的腰上,杀伤性极强的脸贴着禅元,情真意切地表演起来,“禅元~”他的衣服就是一层床单,稍微动一动,就露出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禅元稍低头,就看见雄虫背部自己抓挠出来的印记。从浴室开始的荒唐淋浴到后面在队友面前上演的一切,都叫他潜意识感觉到兴奋起来。
不。
不能这样。
“你给我下去。”
禅元用力推搡雄虫,不惜将魔爪伸向雄虫的漂亮脸蛋,完全杜绝自己可能看见恭俭良美貌的机会。他双目紧闭,发誓不会被美色所动。
“啵。”
恭俭良轻轻地亲了亲他的手腕。
饥饿让雄虫做出往常不会做出的事情。他能对温格尔阁下做出一切温柔举动,几乎在此刻被完全复制出来。哪怕这些事情只在他幼崽事情发生。恭俭良记忆中,自己小时候也会被雄父带着亲亲。
雄父被他惹生气了,只要他亲一亲对方的脸颊和手指,雄父就会心疼得看过来,抱着他,露出反思懊恼的神态,满足他一切胡搅蛮缠的需求。
这种特权,在他上学后中止。
“禅元?”
不过,现在用在禅元身上也没关系。恭俭良认真地复刻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对着镜子练习过很多次。表演课老师会用可怕又可爱的表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夸他这个表情做的最情真意切。
微微抬起头,像幼崽一样仰视着对方。灯光与日照投射在他漂亮赤瞳中,会隐约流露出雄父那样的虹色,其中流淌出被人灌注与呵护的爱意——被全心全意地看着,在此时此刻只有对方——没有任何的讨好,没有任何的杂质,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爱着他,而他在复刻这份爱意。
恭俭良抓住禅元的手指,笨拙地亲吻他的手指。
他重新变成雄父身边的幼崽,在禅元身上实践过多次的动作,变得粗糙、毫无章法,同时也温柔和炙热,“禅元。”
变热了啊。
恭俭良暗地里想着,肚子咕咕叫着,像一条鞭子催促着他。那些吻配合脸颊逐渐泛滥上的淡粉色,出人意料并不色情,反而因雄虫虔诚的表情和小心的动作,显得纯粹而专注。
他干净得像没有经历。
禅元几乎原地尖叫。他透过自己的指间,能够看到雄虫嘴唇上因干燥泛起的唇纹,那些摩擦掌心的皮肤甚至带着点粗糙,却富有质感,传来一种踏实的真实感。
最致命的是那些近在咫尺的呼吸。
禅元盯着恭俭良的眼睛,哪怕理智已经在发疯,可他的眼珠怎么都不肯从雄虫那双漂亮的只有自己的眼瞳中脱离出来。他能够听到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不断地将面前乖巧听话带着温柔的雄虫,与那个对自己施暴的残忍无情的雄虫糅杂在一起。
恭俭良。
虐杀寄生体残暴无情的恭俭良。